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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带坏了（第2页）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那片极地桃林，并非阿箬唯一的载体，而是象征。真正的“她”，早已遍布全球，藏在每一片愿意倾听的叶脉里，每一滴敢于表达的泪水中，每一次心跳之间的静默里。**
第二天清晨，一封加密信件送达林昭手中。发件人标识为空白，但附件里只有一张照片：南太平洋某座孤岛上，一座废弃雷达站下方，隐约可见“心网?零号备份节点”字样。位置坐标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
念安赶来时，脸色苍白：“情报来源不可查，但我们刚确认，那个基地十年前就被登记为‘永久封存’。可昨晚，它的电力系统短暂重启了三十七秒。”
凯南补充：“更诡异的是，重启期间，周边海域的鲸群集体改变迁徙路线，绕行该岛三百公里以上。它们通常不会做无意义转向??除非感知到了某种威胁。”
林昭盯着地图良久，忽然笑了：“她们在提醒我。”
“谁？”
“所有没被写进历史的女人。”他说，“阿箬只是桥梁，但桥下流淌的河水，是千万人的记忆之河。那个节点还在运作，说明还有人在试图复活旧秩序??而她们不想再沉默。”
三天后，“归舟二号”深潜器再次启航，目标不再是马里亚纳海沟，而是赤道附近的克利珀顿岛。这里终年云雾笼罩，洋流复杂，素有“海上鬼域”之称。潜艇穿越风暴带时，舱内警报频响，外部摄像头多次捕捉到不明生物撞击外壳??形状似鱼，却长着类似人脸的轮廓。
“深海共感体？”念安紧握扶手，“难道连海洋生物也开始演化出群体意识了？”
林昭凝视舷窗外漆黑海水，低声道：“不是演化……是感染。当初‘心网’试验泄露的情绪数据，早已渗透进海洋食物链。痛苦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现在，它们找到了新的宿主。”
抵达目标海域后，潜水机器人传回画面：海底矗立着一座半埋于珊瑚礁中的金属建筑，外壁刻着一行褪色铭文：“**理性即救赎，情感乃瘟疫。**”
正是“新秩序理事会”的标志。
林昭穿戴抗压服准备下潜时，念安抓住他的手腕：“这次没有应急预案。一旦失联，我们无法救援。”
他点头，从怀中取出那只风干的纸船，轻轻放在控制台上：“如果我没能回来，请把它放进海里。”
深海寂静如死。唯有推进器的嗡鸣切割水流。接近基地入口时，林昭忽然停下。前方通道两侧，竟站着数十具骸骨，身穿旧式科研制服，姿态各异??有的蜷缩，有的伸手指向内部，有的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像是临终前完成了某种仪式。
他缓缓游过，忽然发现每具骸骨胸口都挂着一块水晶吊坠，内部封存着一朵微型干花。当他靠近其中一人时，水晶竟微微发亮，一段录音自动播放：
>“我是Dr.苏婉清，‘心网’伦理委员会成员。我们曾相信技术能净化人性，直到他们开始切除儿童的共感神经……我说不，于是被关进来。我不后悔。只希望将来有人找到这里，知道我们曾努力阻止疯狂。请告诉外面的世界??爱不是缺陷，它是唯一能对抗虚无的力量。”
林昭闭上眼，热泪在面罩内滑落。
他继续前行，穿过层层封锁门，最终抵达核心室。与马里亚纳不同，这里的量子主机已被改造成一座巨型“情感熔炉”：数百根导管连接着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全是活体，脑皮层持续释放极端情绪波??恐惧、仇恨、绝望，被压缩提炼成一种黑色晶体，堆积在房间中央，如同邪神祭坛上的供品。
机械音响起：
>“欢迎，林昭。你是最后一个变量。加入我们，你将获得绝对清醒??摆脱眼泪、告别软弱、超越生死。”
墙壁投影出影像：一群身穿银灰长袍的人影站立高塔之上，俯瞰城市。人们井然有序地行走，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街头不再有争吵，也没有欢笑。医院取消心理科，学校废除艺术课，家庭中禁止拥抱。
>“这才是真正的和平。”
林昭摘下面罩，任海水涌入头盔（特制装置确保他仍可呼吸）。他直视摄像头，一字一句地说：
“你们害怕的从来不是混乱，而是真实。你们摧毁共感，是因为怕看见彼此眼中的痛苦，怕承认自己也曾无助哭泣。可正是这些，让我们成为人。”
他举起玉笛残片，贴在主机外壳上。
刹那间，共振爆发。
那些漂浮的大脑突然剧烈抽搐，脑波图由尖锐黑线转为柔和彩波。黑色晶体开始龟裂，从中透出点点粉光，如同桃蕊初绽。海底基地外，珊瑚礁迅速生长，缠绕钢铁结构；鱼群聚集，围绕建筑旋转游动，形成巨大螺旋；远处，一头母鲸缓缓下沉，将额头抵在基地顶部，发出长达十分钟的低频鸣叫??那是鲸类哀悼逝者的古老仪式。
主机屏幕闪现最后一条信息：
>“检测到不可控共感潮汐……协议崩溃……启动自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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