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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第2页）
“终止‘心网’残留协议。”她目光沉静，“那些藏在旧服务器里的幽灵代码，仍在试图重建控制逻辑。它们害怕真正的自由，所以制造分裂、放大仇恨、诱导冷漠。它们以为压制情感就能维持秩序，却不知那才是混乱之源。”
林昭皱眉：“我们已经摧毁主系统，源代码也烧毁了。”
“代码可以销毁，但恐惧不会消失。”阿箬摇头，“只要人心还怕痛，就会有人用‘理性’之名剥夺共感。我要你亲自进入‘心网’最后的备份节点??位于马里亚纳海沟底部的量子核心，亲手关闭它。”
“那地方深达一万一千米，高压、黑暗、无人可达。”念安惊道。
“但他不是普通人。”阿箬看着林昭，“他是第一个听见草说话的人，是第一个敢为一朵花流泪的男儿。江湖之路，从来不是靠武功无敌，而是靠不肯低头的心。”
当晚，他们在桃林中央扎营。夜里，风停了，花也不再轻响。整片林子静静悬浮在月光下，宛如梦境。林昭独自走出帐篷，发现阿箬正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南方。
“想家了？”他走近。
“想你们。”她回头一笑，“特别是你煮的野菜粥，咸得要命。”
他笑了，眼眶却湿了。“我可以再给你煮一次。”
“不必了。”她摇头，“我已经不需要吃了。但我记得味道，因为你们记得。”
她握住他的手：“这次任务很危险。那个量子核心已被‘新秩序理事会’秘密接管，他们用囚犯做活体测试，强行提取极端情绪数据，企图打造‘绝对理性人格模板’。你一旦接入，就会被拖入他们的精神牢笼。”
“所以我必须去。”林昭平静地说，“有些门，只能由走过的人去关。”
三天后，深海潜艇“归舟号”潜入马里亚纳海沟。林昭身穿特制抗压服，携带微型共振器，独自进入海底基地。这里曾是“心网”的终极保险库，如今却被改造成一座冰冷的精神刑场。走廊两侧布满玻璃舱，里面漂浮着昏迷的人体，面部贴满电极，脑波图在墙上疯狂跳动。
他避过巡逻机器人，直抵核心室。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球形装置，内部流动着幽蓝数据流，形如心脏搏动。林昭打开共振器，输入阿箬给的密钥??那是他们初遇那天的日出时间，加上一句只有他们懂的暗语：“雪融时，芽会说话。”
系统开启认证。
瞬间，他的意识被抽离身体，坠入一片灰白空间。
四周站着无数个“林昭”，有的持刀杀人，有的跪地痛哭，有的冷眼旁观。一个机械音响起：
>“欢迎回来，实验体01。请选择你的最终人格模型：战士、领袖、观察者，或……删除全部？”
林昭站立不动，任那些幻象围绕他旋转。
“我不选。”他说，“我要保留所有的我??会疼的，软弱的，愤怒的，哭泣的，还有……爱过的。”
话音落下，空间剧烈震荡。那些“林昭”开始崩解，化作碎片飞散。紧接着，一道温暖光芒自虚空中降下，照亮整个废墟。
阿箬的身影浮现。
“你通过了。”她说，“真正的自由，不是摆脱痛苦，而是接纳它为生命的一部分。这才是共感的本质。”
她伸出手：“现在，跟我一起关掉它。”
两人并肩走向数据核心。林昭伸手触碰那团蓝光，低声说：“我以痛为薪，燃灯千年。今日，灯已亮，薪当熄。”
刹那间，全球所有共感植株同时闪烁三次，如同眨眼告别。
海底基地自毁程序启动。林昭被紧急弹射出舱，在深海中缓缓上升。当他浮出水面时，天边正升起第一缕晨光。
三个月后，最后一处“清醒者联盟”据点瓦解。各国联合宣布永久禁止任何形式的情感操控技术研究。联合国通过《情感尊严公约》，确立“共感能力”为基本人权之一。
林昭回到学堂，已是深秋。
阿箬树依旧挺立，叶片泛着柔和金光。孩子们围着它读书、唱歌、讲故事。每当有人说出真心话，树叶便会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
某个黄昏，林昭独自坐在树下，取出那只曾漂在池中的纸船。它已被风干保存，红笔写的字迹依然清晰。
他轻声念道：“你要带它去见妈妈吗？”
风吹过，一片桃花飘落，恰好盖住那行字。
他笑了，把船放进胸口衣袋。
远处，学堂钟声响起。一群孩子奔跑而来，笑声清脆如铃。
江湖仍在流转，风雨未曾停歇。
但有人记得如何点燃灯火，
就永远不会真正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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