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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更绝望（第1页）

“如果我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以后还拿什么勇气复兴腾龙集团。”

吴朝阳抓住她的手腕不放，“这跟勇气没关系，关键是你这么做没意义。”

温暖举起手机，“知道刚才有哪些人给我打电话吗？渝城区区长、副区长，市信访办，市公安局，还有腾龙集团在职的一众高管。我今天要是逃避了，他们会怎么看我，以后我拿什么东山再起？我得让他们看到我的勇气，让他们相信我。”

吴朝阳看向段智兴，段智兴一咬牙，“好，这才是温长宁的女儿......

第二声如裂帛，穿云破雾。第三声时，大地开始微微震颤，枯木林中尘土扬起，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地下挣扎着要破土而出。吴朝阳咬牙继续吹奏，骨笛冰冷刺骨，唇齿间竟渗出血丝，顺着笛身蜿蜒而下，滴落在泥土里，瞬间被吸收殆尽。

第四声响起，石庙前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越悲鸣；第五声，老妪阿?双目紧闭，口中念咒愈急，脸上靛蓝纹路泛起微光；第六声，整片山谷回音叠起，似有千军万马踏地而来，又似亿万冤魂齐声哀嚎。

吴朝阳额头青筋暴起，体内镇邪拳的内息几乎失控奔涌。他知道这骨笛并非凡物??它以巫族先祖的指骨制成，每一声都牵引着地脉中的怨念与记忆，唤醒沉睡百年的执念。第七声出口，他眼前骤然浮现幻象：一片血红大地上，三百二十七名武者跪成圆阵，双手高举，脊椎断裂处喷出黑雾，他们的骨髓正被某种机械装置强行抽取，化作一道螺旋光柱注入半空悬浮的矛形兵器之中。

“啊！”吴朝阳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却硬生生撑住未倒。

第八声，幻象转变。他看见年轻的陆沉舟披甲执刀，站在昆仑隧道口，身后是数十具穿着龙渊局作战服的尸体。前方，一名浑身缠绕黑气的男子怒吼着冲来，手中握着一杆燃烧着幽焰的长矛。两人交手三招，天地变色。第九声响起时，那男子被一刀斩落悬崖，但长矛并未坠毁，而是深深插入岩壁，化作一道封印符文。

第十声，画面再变??一间密室中，陆断江跪在实验台前，双眼翻白，口中嘶吼着古老咒语。他的身体不断膨胀、撕裂、重组，最终变成半人半械的怪物，胸口嵌着一块跳动的晶体，正是墟神矛的核心碎片。他抬头望向监控镜头，嘴角咧开：“弟弟，你封不住我。只要有人想永生，我就不会死。”

第十一声，吴朝阳泪流满面。他看到了小满出生那一夜：暴雨倾盆，产房外雷电交加。阿兰朵虚弱地躺在血泊中，将婴儿递向陆沉舟，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她……爱比力量更重要。”话音落下，她的心跳归零，胸前玉佩碎裂成七片，随风散入山林。

第十二声终响。

整座山谷轰然塌陷，中央地面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灰白色雾气从中喷涌而出，带着腐朽与金属混合的气息。阿?睁开眼，低声说：“走吧，他等你很久了。”

她引路前行，脚步轻得如同飘浮。吴朝阳紧随其后，沿着裂缝边缘攀援而下。岩壁湿滑，布满刻痕，皆为远古文字，记录着每一次矛灵觉醒的时间与代价。越往下，空气越冷，呼吸凝成白霜。约莫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一处巨大洞窟。

洞中无灯自明，四壁镶嵌着发光晶石，中央矗立一座青铜祭坛。祭坛之上，一人盘膝而坐，全身覆盖黑色金属铠甲，面容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唯有一对眼睛依旧炯炯发亮，透出滔天恨意。

“陆断江。”吴朝阳低声道。

那人缓缓抬头，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六十年了……终于有人敢来见我。”

“你是师父的哥哥。”吴朝阳强迫自己直视那双眼睛，“也是第一个‘超能战士计划’的失败品。”

“失败？”陆断江冷笑，“我只是比他们更早看清真相??人类本就该分三六九等！强者统治，弱者献祭，这才是自然法则！你们所谓的和平，不过是弱者的苟延残喘！”

“那你为何被困在此？”吴朝阳质问，“是你贪欲太盛，妄图驾驭墟神矛掌控天下，结果反被其吞噬心智，沦为灾厄源头！”

“吞噬？”陆断江猛然站起，铠甲发出刺耳摩擦声，“我是自愿成为容器！只有我能承载它的意志！是你弟弟，那个伪君子陆沉舟，背叛师门，篡改封印仪式，将我活埋于此，只为保全他那可笑的人道理想！”

吴朝阳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如果今天给你机会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这条路吗？”

陆断江怔了一下，随即狂笑：“当然！哪怕再死一万次，我也要挣脱这牢笼，让整个世界匍匐在我脚下！”

“那你永远不会明白。”吴朝阳缓缓摇头，“师父不是为了打败你才封印墟神矛。他是为了让像小满这样的孩子，能在阳光下长大，不用再经历你们这一代人的痛苦。”

“天真！”陆断江怒吼，“没有恐惧，就没有秩序！没有牺牲，就没有进化！你以为温情脉脉就能拯救苍生？等矛灵彻底复苏，第一个吞噬的就是你珍视的那些‘无辜之人’！”

话音未落，洞窟剧烈震动，上方碎石簌簌落下。阿?脸色骤变：“不好，共鸣触发了地脉躁动，矛灵正在加速苏醒！”

吴朝阳立即取出陆沉舟手稿，翻至最后一页，指着其中一段符号问：“这是封印仪式的关键步骤吗？‘心灯燃尽，万念归一’？”

阿?点头：“唯有共感能者自愿献祭灵魂，引导万人情绪汇聚为纯粹善意之流，才能重启冥渊封印。但这需要三个条件：钥匙在场、守灯人阵列就位、施术者舍命引渡。”

“所以小满必须去。”吴朝阳攥紧拳头。

“而且时间不多了。”阿?望向洞顶，“根据星轨推演，七日后月蚀之夜，地脉能量将达到峰值，若不及时封印，矛灵将借十三起异常事件形成的‘怨念网络’完成实体化，届时，千里之内所有习武者都会陷入疯狂，成为它的傀儡。”

吴朝阳深吸一口气：“带我出去。我要赶在月蚀前回到武馆。”

陆断江突然大笑：“回去？你以为你能阻止命运轮回？我告诉你，玄门会早已渗透进燎原计划内部，七大世家中的萧家和墨家暗中培育‘仿生共感体’，就是为了替代真正的钥匙！他们会在月蚀那晚发动‘赤霄二号’，用十万平民的生命激活矛灵残魂！”

“谁是内鬼？”吴朝阳厉声追问。

“你会知道的。”陆断江狞笑，“当你最信任的人举起刀的时候。”

话音刚落，整座洞窟开始崩塌。阿?拉住吴朝阳手臂：“快走！他撑不了多久了！”

两人急速攀爬而上，身后轰隆巨响不断。当他们终于冲出地面时，天已破晓，晨曦洒落林间，仿佛昨夜一切只是噩梦。但吴朝阳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腾龙武堂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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