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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第1页）
“里克，是不是你搞的鬼？！”
宝拉才不会怕里克?约恩这货，她当经纪人的时候，这家伙还在娘胎里补奶。
所以一出口就直抒胸臆。
“……”
里克?约恩那个尴尬，因为确实是他搞的鬼。...
夜色如墨，落在市立第七人民医院精神科住院部三楼的铁窗上。走廊尽头那盏应急灯泛着幽绿的光，像一只不肯闭合的眼睛。林默和陈屿站在缓冲区外，穿着隔离服，口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疲惫却专注的眼。
主治医生赵怀山迎上来，手里抱着一叠病历本。“今晚值班的是李医生，她会带你们。”他压低声音，“记住，这里不是抢救室，也不是锅炉房。这些人……他们不流血，但伤口更深。”
电梯门缓缓关上时，林默看见墙上贴着一张手绘的卡通日历??每个格子里都画着不同的笑脸、太阳或小花。日期停在昨天。“这是患者自己做的情绪记录。”赵怀山说，“有人连续画了三十个乌云，然后突然有一天，变成了一只纸飞机。”
三楼病房安静得异样。没有哭喊，也没有躁动，只有偶尔从某个房间传出轻微的脚步声，或是床板吱呀作响。护士站里坐着一位年轻女医生，白大褂领口别着一枚向日葵徽章，正是李婉的师妹，李知微。
“今晚有两个新入院的病人。”她起身接过他们的设备登记表，“一个是大学教授，因为长期失眠出现幻觉；另一个是高中生，抑郁症复发，有自残行为。”她顿了顿，“但他们都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她指向307号房：“老周住了八年。没人探望，也不说话。但他每天凌晨两点准时起床，在窗台上折一只纸鹤，放在门口。不管谁来收垃圾，都会拿走一只，第二天他又补上新的。”
林默点头，没问为什么。他知道有些沉默比呐喊更沉重。
拍摄从七点开始。镜头对准的是夜间巡查的日常：换药、测体温、安抚梦魇中的病人。一名中年男子反复念叨着“我没偷钱”，双手不停搓动，仿佛要洗掉什么看不见的污渍；一个少女蜷缩在角落，把枕头紧紧抱在怀里，嘴里哼着跑调的儿歌。
而在307门口，果然有一只白色的纸鹤静静躺着。
“他以前是小学语文老师。”李知微轻声解释，“教了三十年。最后一次上课时，学生家长冲进教室骂他是‘精神病’，因为他纠正了一个错别字。后来确诊双向情感障碍，学校让他‘回家休息’，再也没让他回去。”
林默蹲下身，捡起那只纸鹤。翅膀折得极为工整，每一处棱角都一丝不苟，像是用尺子量过。
“你觉得他在等什么？”陈屿低声问。
“也许是在等一句道歉。”林默说，“或者，只是不想被人彻底忘记。”
十一点半，护工送来夜宵??温热的粥和蒸蛋。大多数人都没动。只有307的门开了条缝，一只手伸出来，端走了那份餐食，又迅速缩回。
凌晨一点十七分，监控室传来警报。204病房的男孩突然坐起，撕开袖口，抓向手臂。值班护士冲进去制止时，他已经划出三道血痕。李知微跪在地上抱住他，任他挣扎踢打，直到力气耗尽。
“我不是坏孩子……”男孩抽泣着，头埋进她的臂弯，“我只是……太累了……”
那一幕被录了下来。没有剪辑，不需要配乐。陈屿看着回放画面，手指微微发抖。
两点半，307的灯亮了。
林默和陈屿隔着观察窗望去，只见老周坐在床边，正对着台灯折纸鹤。他的动作缓慢而精准，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折好后，他轻轻吹了口气，将纸鹤放在掌心看了很久，才起身走向门口。
这一次，他没有放下就走。
他在门外站了片刻，忽然抬起手，在玻璃上写下两个字：**听见**。
林默心头一震。
“他想让我们听见什么？”陈屿喃喃。
李知微摇头：“我不知道。但他每周都会换一个词。上周写的是‘记得’，前一周是‘还在’。”
林默忽然想起王伯在锅炉房哼童谣的那个夜晚，想起李婉枕头下的抗抑郁药，想起阿强画册上那些歪歪扭扭的承诺。这些人不说痛，但从不曾真正沉默。
三点整，天空仍黑沉如海。林默独自走到天台透气。风很冷，吹得衣角猎猎作响。他掏出烟盒，却发现忘了带火。
身后传来脚步声。李知微走上来，递过一支电子打火机。
“你不怕吗？”她忽然问。
“怕什么？”
“拍这些事。揭开伤疤，记录痛苦。你不担心被人说是在消费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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