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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最典型的山炮（第1页）

但是注意，金融公司的钱更恐怖，我能用得起月息五个点的资金？当时情况就那样，没办法了，建国的全部家当也就那二百万，他还大大咧咧一次就还进卡里，结果嘎巴一下降额，搞得他第二天连挖机的工资都给结算不了——我同意组织上的条令，农民工工资不能拖欠，所以只好先从施老板那里拿了一百万，又东南西北凑了凑把那二百万窟窿先顶上一部分——所以我有个建议，就是跟银行借钱的话你不要一次性全还进去，如果还款二百万，你就二十万二十万地还，还十次就好了，它扣了你额度也只能扣二十万，起码你还能缓几天——一次就还进去二百万这种事也就建国这种傻比干得出来——那时候他回来一笔工程款，嫌弃几十万几十万还着麻烦，一次就杵进去了，银行一看你这么有钱那它不扣你扣谁？它们的钱也紧张啊！所以...

还好，银行还不是一下子撸到底，给我留了一百万额度缓冲，不然我当时就得塌锅——你还记得我的总负债是多少吗？大概就是二百五左右，他这一下子搞去二百，起码还给我一个挣扎的机会，那就挣扎吧——我立刻、当天就坐动车（突然之间就穷困了呢，但是我坐的还是商务座，不想和二等座的人挤在一起闹心——有的时候先花，花不到再议，这种钱我是不省的）回来省城，火速联系上次给我买房的那个姓薛的家伙把俩套房子都挂了出去——我们捋捋，这个时候我自己住着一套（就是后面拆了的那套），我姑那里还有一套，然后空着的俩套都租了出去，一直是我姑在处理，我回去首先就把这俩套没用的挂了出去，然后才去和我姑接洽相关手续（房本这些东西都在她那里），做出一副和她商量的样子——

＂你要死了吧，活腻味了吗？辛辛苦苦挣点钱买几套房子结果非要逮着卖掉，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问题不大，又不是没有住处，卖掉吧，总比欠别人一屁股债月息五个点的钱都敢用强——老女人，不要质疑我的决定，再大的房子那只是个临时住所，这个小盒才是你永久的家啊...＂

＂反正那都是你自己的钱买的，你愿意卖就卖吧——但是我可提醒你，卖容易，再买可就难了...＂

＂高卖低买纯属正常操作，你实在喜欢，等我缓口气，等房价掉到一俩千一平，我再给你买几套大的就是了，买一万平的，从厨房去洗手间还得开着高尔夫球场那种摆渡车过去...＂

＂放你的屁吧！花钱容易挣钱难，好好的房子...＂

＂趁值钱赶快处理吧，等过俩年跌了你会怀念我现在牛叉的眼光的...＂这倒不是我真的能看出房价要涨或者要跌，而且我压根不在意，愿涨涨愿跌跌，反正有钱了就买没钱了就卖呗，＂相当牛叉啊我的枝，当初听你的买房子是买对了，基本上都涨了一倍多，虽然用了点时间吧，但是起码这个买卖是做成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呢，非得涨到三倍你才卖吗？少赚点吧，卖了卖了...＂

＂卖倒也不是不能卖，问题是你在外面做啥生意呢能揽回来这么多饥荒？今天这俩套卖了，明天还有俩套是不是也要卖？你交个底，让我们心里有数也行——虽然咱俩没啥钱，家里给你凑凑把饥荒处理掉不行吗？就非得卖房不可？＂

＂你那俩个零钱还是留着自己花吧，凑才能凑多少呢，不够我用，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还是得卖房——你别惦记我，养好你的身体，注意你的健康，没事干晚上出去广场上崩一崩跳舞的大爷什么的也行，成天管年轻人干嘛，我弄的事你也不懂...＂

＂你妈肯定不让你卖！＂

＂听见蛤蟆叫我还不过河了，我这也是跟你打个招呼而已，表面上尊重你一下，实际我自己有主意，而且你们都影响不了——拿房本来！＂

所以这个事差不多就这样，我和我妈也进行了相类似的谈话，不过她更不管我，也不过问我的工作，最多就是笑话我几句三十几岁就放了棍——

＂放棍乃是最潇洒最舒服的一种生活，不要乱说话——我不批评你二婚，你也别指划我放棍，各过各的吧大姐，自己过得舒服就行，少在那里阴阳怪气...＂

当然，反对最强烈的还是我爹，但是他不好意思给我打电话，反而是打到我姑那里把她骂了一顿——总归是谁对他好他欺负谁，把老农民能有的缺点占尽了，也是神奇——但是不关我的事，我挂出去房子顺便去跟租户打了招呼让他们尽快搬家，然后把文泰来喊回来见了见，一起喝了个酒，就直勾勾返回北京了——回来我就此刻去跟老侯辞职，毕竟在他那里挣的钱都不够我每个月给施老板利息，纯属浪费青春——

然后我给你说个经验之谈，那就是如果你的信用卡一张突然出现问题，那么其他的马上会跟进，很少例外——四大行的稍微好点（可是四大行给我的额度都比较小，最多的才是十万，其实不管什么大用，它降不降额度都影响不大），所有商业银行都是一看别的银行给你降额度它也立刻跟上，就跟疯狗似的——那几年可能还有个偷奸的空间，毕竟那时候的征信都是银行之间不互通的，各家有各家的风控系统，如今那是百发百中降你没商量，一家降所有人都会跟上，所以这无形之间其实是增加了资金使用的成本和风险，所以如今绝大部分人没有自有资金的人都躺平了，因为用银行的钱风险太大，一旦生意失败那就是山呼海啸一般席卷而来，让你永无翻身之日，非常吓人——这个设计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想出来的，你多少给小老板们一点挣扎的空间呢，绝不，直接就是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打吧，人是那样的，你对他好他记不住，你对他残忍他永远不忘，只要经历过这类事情一次，那这个人秒变恨国党...至于我的话，我还好，因为钱这玩意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多少我都有相应的花法，所以感受不深，虽然多有埋怨，倒还不至于憎恨——因为钱本来也是人家的啊，要回去怎么了，何况那些钱又不是你找个十字路口烧掉了，都是拿个破手机四十万四十万亲手花出去的呀！

因此上，我不憎恨，但是相当反感，而且有机会就辱骂金融从业者，因为干这行的巧舌如簧说的那些套路都是在预支你的劳动力，把你拖向负债，所以他们说啥我都不信，有我就花，没有我就赊账，不给赊我就吃俏食，不给吃我就挨打或者蹲号子，有啥大不了的——我还可以干脆不花呀，你说啥我都一动不动，除了吃喝上嫖让我干啥我都不去——咱没那个本事就适当调整自己的需求，降低自己的消费，我不花就是了，让我借钱花，做梦去吧，这种事这辈子我只干一次。

哦，说起来，我和发小现在出门活像俩个山炮，因为经常鼓鼓囊囊在身上揣大量的现金，因为怕揣少了不够花，干啥都是给刷拉拉的人民币，因为我俩商量后一致同意用手机付账快感不强，不如吐点口水在手指头点现金给别人来得爽——除非是没办法，但凡是能拿现金就够用的，比如出去玩几天，或者他陪我去会网友这类，我们一概都是拿现金——冬天还好，夏天的时候我们都不太喜欢背或者夹文件袋或者书包，出门的时候左边口袋手机和香烟，右边口袋塞得满满的都是现金，鼓鼓囊囊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山炮样子...山炮山炮吧，反正对我们来说现在绝大多数人都是傻比，他们的眼光压根不值得在意，钱是自己的，不偷不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别人管得着吗？没掏出钱的时候是山炮，突然掏出来吐口水在手指上给姑娘数一万让她拿去买几件衣服，她还会觉得你是山炮吗？她只会觉得你好可爱...所以压根不必在意的...

我在这方面其实有很深的体会，比如那时我刚去龙猫家的时候其实是什么都不认识，特别是她厨房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器——那个时候其实她家里已经装了智能化厨房，那些洗菜机、洗碗机、烘焙机、电烤箱、污水处理系统，我一个都没见过，所以就很好奇，在那里挨个问了一遍，一点都不觉得丢人——问个事，你觉得，一户人家用矿泉水和用中水（也就是类似擦地或者洗菜又二次处理了一下的水）冲马桶是哪个更有钱一点？一般人都会觉得那肯定是矿泉水啊，必定比中水成本高——错啦，其实是中水，因为用中水冲马桶其实需要安装一个全屋的水循环系统，这个系统的使用和维护费用是很高的，而且费电，每个月多花的电费都比直接买矿泉水冲马桶要贵得多——龙猫的屋子里就有这样一个水循环系统，喝的水和洗菜擦地的水走得是不一样的通道，她当然也不需要因为水太硬买矿泉水回来泡茶，自家系统里过滤出来的纯净水足够泡茶了，洗茶的水还能用来冲马桶...这样一套系统，她那个一百七十多平的房子大概需要二百多万装上，每年还要花十几万检修维护换配件——我听到还有这玩意的时候哑然失笑，你都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种人在花这种钱，但是我也不会在意她的这种消费方式，就像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裤兜里鼓鼓囊囊一样——山有山的活法，雅有雅的活法，咱们之间并无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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