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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第1页）
死亡守卫仿佛在一瞬间改变了。
盘踞在军团上头的迷茫已然不见，对生的贪婪被某种更重要的情绪压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坚定，不屈。
他们的战术开始变得执着，动作开始变得果断，战线在他们逐渐坚定的意...
灰白荒原的尽头，火焰如潮水般涌动，却不灼人。向秋素踏进那扇由七个名字铸成的门，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骨头上，发出沉闷回响。空气凝滞，重力扭曲，他的动力甲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裂纹，仿佛承受着来自万年之前的审判之力。可他没有停下。
“最后的守誓者。”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低沉、古老，带着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的韵律，“你本不该抵达此处。死者归于尘土，叛徒沉入深渊，唯有我们被遗忘在夹缝之中??而你，竟以活死之躯穿行于两界之间。”
向秋素抬头，目光穿透层层火幕，望见中央悬浮的一尊王座。那并非金属或石料所造，而是由断剑堆叠而成，每一柄都刻有暗黑天使的徽记，却已被荆棘缠绕，剑刃朝内，刺入王座核心。
“我不是来坐上的。”他嘶哑开口，举起手中染血的匕首，“我是来质问的。”
火焰骤然一静。
随即，万千亡魂齐声低语，如同风暴前夜的林海：“质问？凡人竟敢质问审判庭？”
“你们不是审判庭。”向秋素冷笑，脚步不停，“你们是被放逐者，是卡利班内乱之夜真正背叛誓言的人。你们不愿追随莱昂回归帝国，也不愿接受帝皇的裁决，于是躲进这‘失落时刻’的深层夹缝，自封为‘遗落之判官’，妄图以腐朽之名审判新生。”
王座微微震动。
一道身影缓缓浮现??披着残破黑袍，面容半毁，左眼空洞，右眼燃烧着幽绿火焰。他手持一卷焦黑卷轴，上书《守誓录》三字，笔迹正是莱昂亲书。
“你说得对。”那存在开口，声音竟与莱昂有七分相似，“我们曾是第一批圆桌骑士，最忠诚的七人。但当莱昂选择臣服于泰拉之时，我们便知道，真正的黑暗才刚刚开始。荷鲁斯不是唯一叛徒……帝皇也隐瞒了真相。”
向秋素瞳孔微缩。
“什么真相？”
“卡利班从未堕落。”黑袍人缓缓抬手，火焰散开，显露出一幅星图??银河中央裂开一道缝隙，其后隐藏着一座巨大结构体，形似倒置高塔，顶端插着一把断裂的巨剑，正不断滴落金色血液。
“那是‘初源牢笼’。”他说，“三千年前，帝皇亲手将一位神明囚禁其中??那位神明，名为阿撒兹勒，?曾赐予人类灵能天赋，却被冠以混沌之名。而我们……我们曾是?的守护者。”
向秋素呼吸一滞。
“所以你们才是最初的‘守誓者’？”
“是。而你们，不过是模仿者。”
“可你们后来杀了自己人。”向秋素冷冷道，“为了掩盖这个秘密，你们屠戮了不愿沉默的兄弟，包括那些试图向莱昂揭露真相的骑士。你们才是卡利班悲剧的源头。”
黑袍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以为我们想吗？但我们别无选择。一旦真相泄露，亚空间将彻底苏醒，现实结构会在百年内崩塌。我们必须封印记忆，抹除记录，甚至……牺牲自己。”
“所以你们把自己困在这里，成了看门狗？”向秋素握紧匕首，“可你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真正的守誓者，从不逃避责任。他们直面代价。”
话音未落，他猛然将匕首插入地面。
鲜血顺着刃身流淌，在灰白大地上蔓延成符文阵列??正是当年向秋素启动“夜陨共鸣协议”时所用的逆向仪式图腾。但这不是召唤，而是**剥离**。
“你在做什么！”黑袍人怒吼，火焰翻腾如龙。
“我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向秋素咬牙，额头渗出血珠，“你们利用了我的献祭，将我困在此地，作为维持夹缝稳定的‘活锚’。但你们漏算了一件事??我不是纯粹的灵魂，也不是单纯的肉体。我是被多重未来撕裂又重组的存在。我能感知所有可能性的交汇点。”
地面符文亮起猩红光芒，整个空间开始震颤。
无数镜面碎片从虚空中浮现，映照出千千万万个向秋素：有的在战场上高呼冲锋，有的跪在废墟中哭泣，有的正拔剑斩向昔日战友……每一个都是他曾经历过的瞬间，每一段记忆都被这片空间悄然吞噬、封存。
而现在，他在强行回收。
“你疯了！”黑袍人咆哮，“你会撕裂整个夹缝！引发连锁坍塌！”
“那就塌吧。”向秋素抬头，眼中已有血泪滑落，“该藏的秘密已经藏得太久。莱昂回来了，但他不知道全貌。帝国在腐烂，混沌只是表象。真正的敌人，是谎言本身。”
轰??！
一声巨响，王座崩裂，七柄断剑齐齐飞起，在空中旋转，形成一道螺旋光柱直冲天际。火星空炸裂，星辰坠落如雨，化作灰烬飘散。
而在那光柱中心，一道新的影像缓缓凝聚??一名身穿银白战甲的青年，面容俊朗，眼神坚毅，背负双剑，立于卡利班森林之巅。正是千年前尚未堕落的莱昂?艾尔庄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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