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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芽子（第1页）

我是芽子，一个女仆。我的母亲是近卫家专门找来照顾小姐的乳母。我记忆里只有母亲抱着小姐软声说话的样子，而我从来没有听到过。

“芽子，夫人说了，让你跟在小姐身边。这样母亲既能照顾你，又能照顾小姐。而芽子也不用受罪了。你该感到庆幸，要是小姐是个少爷，那根本轮不到你伺候。”

“芽子，你去看着小姐，不要让她掉在地上摔伤了。”

“芽子，你看这是夫人赏你的和服，漂亮吧，母亲都没有穿过这么精致的衣服呢。我们芽子穿上真好看。你要记住，这都是因为小姐的缘故。你要好好照顾小姐，报答小姐。”

“芽子，你看小姐去学礼仪了，你跟在小姐身边除了不要让小姐受累外，你也能学习一下。等小姐长大了，去参加宴会了，你也能跟着照顾。这可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

“芽子，今天小姐哭了，你是不是带她去什么地方吓到了？你记住，一切危险的地方都不要去，要是小姐有危险，你一定要冲上去保护她。你得记得，没有小姐就没有你的今天。”

“芽子，你看，这是小姐让母亲给你的。这可是银子做的发梳。你看别人都羡慕死了。你得感恩，更加用心的照顾小姐，知道吗？”

“芽子，从今天起小姐要去上学了。你跟着去，记住要时刻关注小姐的需求。不能让小姐不舒服。中午的时候早些回来拿午饭。还有小姐的衣服要提前准备好。有什么急需的，你就让松田先生回来拿。”

“芽子，你今天和小姐学写字了吗？你看小姐写的多好，你有时间也写写，要不以后小姐怎么带你出去？”

“芽子，小姐去学乐器了，你跟着学。夫人说了，你要是能学会，也让你跟着学。这机会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母亲告诉你，这都是小姐给夫人说的。你看小姐对你多好。记得要更加用心的照顾小姐。”

“芽子，小姐长大了，不需要母亲时时刻刻的待在身边了。你记住要更加用心的照顾小姐，可不能马虎大意。小姐的衣服提前准备好，小姐爱赖床，你喊她起床的时候一定不要大声。还有梳发髻的时候一定轻点。”

“芽子，今天小姐开心吗？你有没有用心照顾小姐？她今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有没有不开心？”

“芽子，小姐……”

“芽子，……”

这样的嘱咐，每天都能听到。我有时都在怀疑，到底我是母亲的女儿，还是小姐是她的女儿。当然，这不用说，母亲不配。

小姐对我很好，对母亲也很好。无论是吃的用的，只要是小姐看到了，都会让我带回来给母亲。我很感谢小姐和夫人，因为我知道和我一样的女仆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以为我们的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突然府上气氛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有人都谨小慎微的，像是一不小心就会爆炸一般小心。

夫人和老爷大吵一架。后来母亲也被叫去了。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我就被母亲带回了家。

我以为只是放假而已。可当天晚上，松田先生就陪着小姐来了。小姐拉着我的手说了一个地址。之后告诉我，松田先生会替她照顾我和母亲，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松田先生。

我浑浑噩噩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天母亲一直哭到了天亮。

小姐和夫人走了，离开扶桑去了尚海。这是我后来听松田先生说的。

当时的扶桑到处都是灾害，地震，火山喷发，旱灾，饥荒。

万幸我们有小姐留下的粮食。虽说不能像在近卫家一般富裕，但还是饿不着的。可是好日子不长久。她们家因为在近卫家工作过，让有心人注意上了。刚开始这些人忌惮近卫家，不敢有任何动作。可时间久了，总有铤而走险的人。

我想到了松田先生。他身手好，他也答应小姐会照顾我们，再说他现在还在近卫家工作。

时间久了，松田先生来的更少了。周围的人越来越明目张胆。直到有一天，他们冲进来抢走了所有吃的。不过因为母亲的嘱咐，粮食还剩下不少。只是日子过得更加紧巴了。还好因为这些，她们不再是别人眼中的猎物了。

近卫家也不再管我们了。我听说，老爷把纱美小姐送到了什么地方工作，还把流落在外的一个女儿送到了慰安所，又把一个女儿送去和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联姻。

我还听说，小姐之所以去尚海，就是因为她不想去联姻，不想去秘密机关。

她为什么不想去呢？听说秘密机关里可都是各家抢破头都要送女儿进去的存在。纱美小姐在里面可是深受重视呢。

她为什么不同意联姻呢？听说送过去的那个女儿，早早的就怀孕了，现在吃穿不愁。

我问过母亲，小姐到尚海能过得好吗？

母亲担心的神情让我觉得刺眼。她说：“芽子，小姐怎么可能过得好。在扶桑，小姐就是天上的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要也会有人送到她面前。可在华国，那里在打仗。少爷一个人怎么可能照顾的了小姐和夫人。”

既然过得不好，为什么要离开？如果你们不离开，我和母亲何苦过得这么凄惨！

“母亲，我们的粮食不多了，要不要求求老爷，让他帮我们买些便宜的粮食？”我这么问母亲。

母亲生气的说道：“不能去，他抢的是小姐和夫人的粮食！小姐走之前可是被老爷厌弃的。现在他怎么可能会管我们。”

我不禁想，小姐能提前买到那么多粮食，为什么不多给我们分点。为什么不买更多粮食？为什么要分给松田野。他拿了粮食就翻脸不认人，上次更是不帮我们了。

时间久了，我听到小姐过得不好，竟然有点开心。当然，我谁也不会告诉，尤其是母亲。她眼里心里都是小姐。昨天听说小姐在外没人伺候居然还哭了一夜。

我却很高兴，只要想到小姐自己洗衣做饭，我就开心的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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