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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乾坤镜（第2页）

"陛下！运河竣工啦！"欢呼声中，萧启承登上新落成的望波楼。他身后跟着数位女官，为首者捧着一卷图纸，赫然是苏明玥主持修订的《南诏河渠考》。顾琉璃认出那是自己教过的女学生，如今已能独当一面。运河上商船往来如织，船头悬挂的灯笼连成璀璨星河，照亮两岸夜市的热闹景象。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画面跳转至苗疆。曾经荒芜的祭坛旧址，如今矗立着一座宏伟的书院。身着苗绣服饰的少女们围坐在凉亭下，诵读声与芦笙曲调交织。九狸猫的声音带着笑意："启承把《太素诡录》残卷改编成了机关术教材，现在苗疆的孩子们，用咒文符纸折的都是会报时的纸鹤。"

当镜中出现椒房殿的场景时，萧景川的茶杯重重磕在案几上。苏明玥正倚着雕花榻，白发间别着启承进贡的珍珠步摇，手中翻看着新修的《南诏通史》。她忽然转头，像是有所感应般望向虚空，嘴角扬起熟悉的温柔弧度。窗外，八十岁的萧承钧正在教重孙练习骑射，玄铁剑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这是..."顾琉璃的声音哽咽。九狸猫的尾巴轻轻圈住她的手腕："乾坤镜照见的，是心之所念。你们走后，启承在皇宫禁地设了衣冠冢，碑文写着承先祖遗志，守万世太平。"镜面映出皇陵的画面，巨大的石碑前摆满了百姓自发供奉的机关小物件，有竹制风车，有木雕瑞兽，还有孩子们用花瓣拼出的"太爷爷太奶奶安好"。

萧景川伸手触碰镜面，冰凉的触感却让画面泛起波纹。

九狸猫突然正色道："这是最后一次启动乾坤镜。

时空裂隙彻底闭合前，让你们看看..."它的声音渐弱，

镜中浮现出南诏全境的俯瞰图。从白雪皑皑的北疆哨所，到稻浪翻滚的江南鱼米乡；从灯火通明的书院，到机轮轰鸣的工坊，每一处都跳动着温暖的光晕。

"他们记得你们。"九狸猫的尾巴缠绕在古镜边缘，

"虽然史书上没有只言片语，但每个南诏人都知道，有两位仙人曾为这片土地耗尽心血。

"镜面光芒大盛，将萧景川和顾琉璃笼罩其中。

恍惚间，他们听见启承幼时的笑声，听见苏明玥温柔的教诲，听见南诏百姓安居乐业的歌谣。

当光芒消散，九狸猫和乾坤镜已消失不见。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道彩虹横跨天际。

萧景川握住顾琉璃的手，发现她掌心还残留着镜面的温度。

远处传来孩童的欢呼，几个背着书包的孩子正围着卖糖画的小贩，

糖丝在阳光下拉出晶莹的弧线，

恍惚间竟与南诏国的飞天烟花重叠。

深夜，顾琉璃在书房翻出尘封的日记本。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玉兰花—

—那是离开南诏前夜，启承偷偷别在她发间的。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字迹上，最后一行写着："若有来生，愿还做南诏的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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