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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第3页）

&esp;&esp;云摇下意识地偏过脸，看向了茶楼靠近长街的一张边桌。

&esp;&esp;恍惚间，那里像是坐着三百年前初回仙域的红衣女子与白衣少年。

&esp;&esp;[你看，‘芙蓉豆腐’，这菜名像不像你？]

&esp;&esp;红衣女子杵着腮，笑吟吟地打量身前坐得端方的少年。

&esp;&esp;少年抬眸，微微皱眉，似有不解地望她。

&esp;&esp;红衣轻声笑起来。

&esp;&esp;[生得芙蓉仙相，性子却像块剔透无暇又清白寡淡的豆腐——多像？]

&esp;&esp;[……]

&esp;&esp;“咚咚。”

&esp;&esp;木桌被叩响，动静叫云摇神思属定，眼前虚影散尽，临街那桌只有一家三口，和她所见的红衣白袍大不相同。

&esp;&esp;她转回视线来：“摆着看，不行么。”

&esp;&esp;“——行。”

&esp;&esp;慕九天叹笑，“我看有些人一走，你的三魂七魄都跟着跑了。”

&esp;&esp;云摇蹙眉：“萧九思与你说什么了？”

&esp;&esp;慕九天却不答，反而是靠到桌上，朝云摇这儿压了压身，反问道：“萧师侄难解的那个问题，我也同样好奇——慕寒渊于你，当真只是师徒吗？”

&esp;&esp;在慕九天那个难得认真的眼神下，云摇眉心一蹙，又松开了，她偏过脸。

&esp;&esp;“我不知道，”半晌她才出声，“也无暇去思考。”

&esp;&esp;慕九天笑了：“是无暇思考，还是不敢思考？”

&esp;&esp;云摇面无表情地睖他。

&esp;&esp;“那我换个问题，”慕九天略作沉吟，“若是来日，你能带一人飞仙，乾元界这万万人中，你选哪个？”

&esp;&esp;“……”

&esp;&esp;同样是面无表情。

&esp;&esp;但这问题甫一出来的那刻，云摇就眨了下眼，然后慢慢吞吞地扭开了脸。

&esp;&esp;已然知晓答案了的慕九天气笑地靠回椅里：“云幺九啊云幺九，我算是看清你了。相识五百年的师兄，哪里比过三百年的徒弟，是吧？”

&esp;&esp;云摇木着脸转回：“以你现在修为，说不定比我还快飞仙。”

&esp;&esp;“别找借口。”

&esp;&esp;“……”

&esp;&esp;“那我再问你，若飞仙不成，身葬乾元，选一人与你同棺长眠，你脑海里现在想到的是谁？”

&esp;&esp;“…………”

&esp;&esp;在云摇自己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惊魂甫定之前，她堪堪挥散了脑海里已然自动显现轮廓的身影。

&esp;&esp;对上抱臂冷笑的慕九天，云摇面无表情地板起脸：“三百年前你‘死’在两界山，尸骨都未找到，我为你直入魔域数千里，屠白虎城城主府，想着干脆成全师门七人共覆魔域的美名，抱的可是必死之心。这你怎么不提？”

&esp;&esp;“那为何最后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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