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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第3页）

&esp;&esp;这屈辱感叫碧霄登时涨红了脸，他声音冷厉下来，一指脚下的乾门山门与那遍野的乾门与浮玉宫的弟子们：“只要你交出一物，我便就此离开，绝不回头——否则，今日你乾门必灭半门于此！”

&esp;&esp;慕寒渊低嗤出冷淡的笑：“拿乾门威胁我？你弄错人了。你能威胁到的那个人，现在在……”

&esp;&esp;他抬手，虚虚点上自己的心口。

&esp;&esp;“这里。”

&esp;&esp;碧霄顺着他手指望去，日光之下，那身沾了血色的长袍如红梅落雪，但仍是一览无遗——

&esp;&esp;慕寒渊身前空无一物。

&esp;&esp;他虚点之处，也分明是他自己的心口。

&esp;&esp;碧霄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戏弄我不成？”

&esp;&esp;“……连这个都看不见，什么废物，也配来我面前犬吠。”慕寒渊冷哂，眼底魔焰如涌。

&esp;&esp;他本欲发作，只是想起什么，又懒洋洋垂下了袍袖。

&esp;&esp;——只他自己所见，心口那道光匕的虚影被指节穿拂而过，又重新凝结。

&esp;&esp;如夜色里鞠起的一捧星海，凝作了有形无质的匕首。

&esp;&esp;比起当日在藏龙山，被云摇插入心口时，如今这把匕首已经彻底楔入慕寒渊的胸膛中，只余下匕尾。

&esp;&esp;而匕首入心处，正死死镇压着这具躯壳内原本真正的慕寒渊的神魂。

&esp;&esp;夺舍非易，更非朝夕——那便只能先行魂匕镇压之法。

&esp;&esp;当年为再次下界回到这里，他斩碎神魂，剔尽魔骨，留下这一丝尚存天罚之力的神魂碎片，也只比这方乾元界的慕寒渊的神魂强上一分而已。

&esp;&esp;若非这把魂匕，他绝无可能如此之快便夺走了慕寒渊的躯体。

&esp;&esp;镇压既非夺舍，便余患无尽。譬如此刻，他想随性而为都要顾虑。

&esp;&esp;不过既然这具躯壳都落入了他手中，再回魔域，重修神魂，彻底夺舍也只是时间问题。

&esp;&esp;“前路漫漫啊。”

&esp;&esp;慕寒渊轻点虚空，束腰玉带下，系着的悯生琴不甘不愿地颤栗起来，但终究为慕寒渊所属，随着一声哀鸣，龙吟剑便强行出了鞘。

&esp;&esp;玉白长琴同样显影，化作悯生横伏于慕寒渊身前。

&esp;&esp;他单手一抬，懒懒落上琴弦。

&esp;&esp;“铮——”

&esp;&esp;琴弦勾挑，慕寒渊长眸懒垂，艳薄的日光绲过他清隽侧颜，像沿眼尾迤下了淡淡血纹。

&esp;&esp;“去，”他声音倦淡，“全杀了。”

&esp;&esp;“——！”

&esp;&esp;琴音落时，龙吟剑已现身山门内。

&esp;&esp;如光阴过隙，刹那之息，便在人群中行绕过无数来回，光带般织起碎荫。跟着，每一个浮玉宫弟子尚未回神的眼瞳睁大，脖子前不约而同地缓缓浮现一道血线。

&esp;&esp;“砰。”

&esp;&esp;“砰砰砰砰砰……”

&esp;&esp;无数具尸体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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