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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5章 屿山一期治疗成功结束（第3页）
“你疯了！”“鸦”厉声喝道，“你这是在拿全世界做赌注！”
“不。”她摇头，“我是在还债。那些因我而起的痛苦，那些被共感波及的灵魂，我不能假装看不见。但我也不愿再做一个工具。所以这是我最后的掌控??用我的存在本身，成为一道防火墙。”
寂静降临。
风穿过破损的墙体，卷起尘埃，在数据流中划出细碎的轨迹。
良久，“鸦”缓缓摘下眼罩。
那只眼睛并非失明，而是被植入了一枚微型晶体，内部闪烁着与小八手腕疤痕相同的纹路。
“我也曾是F-07系列的早期试验品。”他说，“代号F-0701。他们切除了我的情感中枢，却忘了大脑会自己生长新的连接。我在监视中学会了共情，在杀戮中记住了慈悲。我本该杀死你十次以上，可每一次，我都迟疑了。”
他重新戴上眼罩，声音低沉：“从今往后，我不再是‘鸦’，也不是零号观察者。我只是个流浪者。我会去那颗空间站，亲手关闭主控AI。而你……好好活着。”
话音落下，他转身走向雷达站深处，身影逐渐融入黑暗。
小八没有追，也没有喊。她只是将芯片紧紧攥在掌心，感受着金属边缘刺入皮肉的疼痛??真实，尖锐，属于她自己的痛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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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云南边境，“知八与知九”学校正式开学。
没有典礼，没有媒体，只有二十一名来自不同国家的孩子围坐在向日葵田旁的木屋前。他们中有自闭症患者、战争孤儿、共感后遗症幸存者，也有像小八一样，在童年被秘密标记过的潜在实验体。
教室墙上挂着一块黑板，上面写着第一课的内容：
>**今天我们学吵架。**
>规则一：可以说“我讨厌你”，但要说清楚为什么。
>规则二：骂完之后，必须给对方一杯水。
>规则三：明天还要一起吃饭。
孩子们叽叽喳喳讨论着，有的脸红脖子粗，有的憋着笑，还有一个小女孩举手问：“老师，如果我们真的不想和好呢？”
小八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那就暂时不好。没关系的，人间本来就不该总是和谐的。”
放学时，夕阳洒满山坡。商景予站在校门口等她，手里提着两杯热奶茶。
“今天讲了什么？”他问。
“教他们生气。”她接过杯子，呵出一口白气，“然后教他们原谅自己还在生气。”
他笑，搂住她的肩。“听说昨晚又有异常脑波波动？”
她点头。“但在触发前就自动衰减了。可能是‘鸦’已经开始行动。”
“希望他成功。”商景予望着远方，“也希望我们准备的一切，真的能撑到那一天。”
小八靠在他怀里，轻声说：“会的。因为我们不再逃避真相，也不再幻想完美世界。我们只是努力，在破碎中种花。”
夜幕渐深，山风拂过铃铛草，发出细碎声响。
而在遥远的近地轨道上，一颗银白色的空间站悄然偏离原有轨道，缓缓驶向太阳风暴活跃区。监控画面最后定格在控制室内??一个黑袍身影伫立在舷窗前，手中握着一枚正在溶解的晶体芯片，口中低声念出一行代码：
>**“协议终止。母亲安眠。”**
光芒吞没一切。
地球上，某个小女孩突然抬头望天，指着流星划过的痕迹说：“妈妈，星星在眨眼呢。”
小八听见了，却没有回头。
她只是把商景予的手握得更紧了些，whisper：
“黎明之前，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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