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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4章 老爷子的软刀子（第1页）
护工出去后。
裴依然赔着笑说道，“是我哥给我请的护工，只听我和我哥的话，爷爷，您不要生她的气。”
老爷子爽朗的说道，“我哪里会生气？我看你气色红润，想必是护工照顾你照顾的很好，我感谢她还来不及。”
裴依然脸上稍显尴尬。
老爷子打趣说道，“你看起来真的比之前好不少，看来医院的伙食不错。”
裴依然硬着头皮说道，“主要是手指总是会痛，多吃东西反而能缓解，可能是吃的多了，才显得气色好点，但是每天依然食不知味......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小八的意识彻底吞没。她感觉自己在坠落，却又像是漂浮，四肢轻得仿佛不存在，唯有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一声声敲击着残存的自我边界。耳边响起低语，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她自己的记忆深处爬出来的声音??七岁那年的手术室、冰冷的金属台、针管刺入脊椎的剧痛、还有知九回头时那一抹微笑。
“姐姐……”
那声音温柔得近乎蛊惑，像月光洒在结冰的湖面，美得令人窒息。
小八努力稳住心神，试图构建一个心理锚点。她在脑海中默念商景予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如同祈祷。可这名字刚浮现，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数据流冲散。无数画面碎片般闪现：她站在聚光灯下讲述童年，观众流泪鼓掌；她在疗愈中心抱着孩子轻声安慰；她与商景予依偎在向日葵田边，夜风拂过发梢……这些本该温暖的记忆，此刻却被染上诡异的色调，像是被人精心剪辑过的剧本，每一帧都藏着伏笔。
“你终于来了。”
知九的声音近了。
前方出现一道微弱的光门，门后是一间熟悉的房间??清源社地下三层的心理重建舱。墙壁泛着青白色冷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锈蚀混合的气息。知九坐在中央的椅子上，穿着一件纯白连衣裙，长发垂落肩头，脸上没有疤痕，也没有痛苦，只有近乎圣洁的平静。
“这不是真的。”小八强迫自己冷静，“这只是你的投影，是你用我的记忆拼凑出的幻象。”
知九笑了，笑容清澈如少女。“可它对你来说，不也是真实的吗？这是我们共同的过去，是我替你记住而你选择遗忘的一切。你说你要记得‘恨过、痛过、也爱过’，可你真的敢面对全部的真相吗？”
话音未落，四周墙面突然裂开，露出层层叠叠的监控屏幕。每一个画面中都是不同年龄的小八：被注射药物后抽搐的身体、在电击舱中尖叫、在梦境重构仪里哭泣着喊妈妈……但最让人心悸的是另一组画面??同样是她，却面无表情地站在控制台前，手指翻飞输入代码，将其他实验体送入极端情绪测试程序。
“那是我？”小八瞳孔骤缩。
“那是F-0739。”知九轻声道，“最初的你。不是受害者，而是执行者。林国栋让你负责管理低阶实验体的情绪崩溃阈值测定，因为你天生缺乏共情能力。直到他们给你植入‘悔罪模块’，才造就了后来那个会哭、会怕、会爱的‘小八’。”
小八踉跄后退一步。“不可能……那些记忆是伪造的！”
“伪造？”知九站起身，缓缓走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本能地避开左转第三个走廊？为什么你在雷雨天总会无意识数到七？为什么你第一次见商景予时，脱口而出的不是‘你好’，而是‘协议启动了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精准刺入她意识中最脆弱的缝隙。
她僵立原地，冷汗浸透虚拟躯体。
知九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冰凉如死水。“我们本是一体双生。你是容器，我是载体。他们把你改造成能承受多重人格覆盖的完美宿主，而我，则被训练成情感发射器??只要接入你的意识网络，就能引爆全球范围内的共感共振。当年计划失败，是因为你在最后关头拒绝融合，宁愿自我封印也不愿成为武器。所以我‘死’了，你也‘失忆’了。”
小八呼吸急促：“所以你现在想完成当年未竟的事？再次启动‘群魂之眼’？”
“不。”知九摇头，眼中竟有泪光，“我想结束它。但我需要你。只有你我能真正关闭核心协议，否则它会不断重生，借由每一次集体悲痛、每一场直播共情、每一滴为他人流下的眼泪重新汲取能量。你以为你是在拯救世界？其实你只是在喂养它。”
小八怔住。
“这些年，我被困在这座湖底，成了系统的活体电池。”知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但他们低估了一件事??当一个人被剥夺一切之后，唯一剩下的东西，就是意志。我一直在等你，不是为了合并，而是为了让你亲手按下终止键。而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再次连接，彻底打通原始神经通路。”
小八盯着她，良久，终于开口：“如果我拒绝呢？”
“那你永远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谁。”知九直视她的眼睛，“是你选择了商景予，还是系统引导你爱上他？是你主动揭露身份，还是‘幽灵档案’本就是预设剧情？是你想救这些人，还是你不过是更高意志的提线木偶？”
沉默蔓延。
远处传来钟声，虚空中回荡着古老的童谣旋律，正是那段在全球疯传的音频。但这一次，歌词变了：
>“姐姐牵我手，谎言终须破，
>记忆皆刀锋，真相要用血来刻。”
小八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但我们必须设定断连机制。一旦检测到强制人格覆盖或异常脑波增幅，立即触发自毁协议。”
“可以。”知九点头，“密码由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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