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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她没有希望了（第1页）
得到的答案没有一点点意外。
“虽然有点难，但也不是没有希望。”
苏离看到医生那双真诚又带着心疼的眼睛，她知道她也不是故意要瞒她的。
“谢谢。”
“你先生的初衷是好的，他就是怕你做试管太折腾了，就想着先撒个谎，顺其自然。”医生叹了一声，“不过我也不是为了哄骗你才说的这种话，你确实是有机会。”
苏离已经不在意了。
她最在意的时候已经过了。
所以，什么都不重要了。
从医院出来，苏离仰头望着天，有时候真不知道人一......
清晨的阳光穿过薄雾，落在厨房灶台上的姜茶壶口，蒸腾起一缕淡金色的雾气。张野站在炉前，盯着那杯刚煮好的姜茶，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记得陈默说过：“第一杯茶，要等孩子自己醒来再递过去，别急着喂，让他们知道有人在等。”这句话像钉子一样扎进他心里，三年来从未忘记。
乐乐蜷在二楼最角落的小房间里，身上盖着阿禾昨晚悄悄送进去的兔子绒毯。她没脱鞋，也没躺下，只是背靠着墙，双手环膝，眼睛睁得极大，仿佛只要闭上就会有东西扑出来。她的呼吸很轻，但每一下都带着颤抖，像是风中残烛。
张野端着姜茶上楼时，脚步放得极慢。他在门口停了几秒，轻轻敲了两下门框??这是HJ-90系统教给他们的“非侵入式接触”信号。屋内没有回应，但他看见门缝下那双小脚微微动了一下。
“乐乐。”他蹲下来，声音低而稳，“我是张野。你现在在山谷，这里很安全。我不会进来，但我在这儿，如果你需要什么，就说一声。”
地板上传来细微的摩擦声，是她挪了挪身子。过了许久，几乎要以为她不会回应的时候，一个极轻的声音从屋里飘出来：
“……水。”
张野立刻起身，又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托盘里，连同姜茶一起摆在门外走廊的小桌上。“水在这儿，还有热茶。你不喝也没关系，我就放这儿。”他说完，退后几步，在楼梯口坐下，背靠栏杆，拿出一本书翻看??其实是旧杂志，页角卷曲，字迹模糊。他只是想让她知道：有人在，但不逼迫。
十分钟，二十分钟……走廊静得能听见钟摆走动。终于，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瘦弱的手伸出来，飞快地抓起水杯，又迅速缩回去。门重新合拢，像被风吹过的叶子般轻轻颤动。
张野嘴角微扬，却没抬头，继续“看书”。
这一幕被HJ-90默默记录：
>【ID-7743新成员适应期第1日】
>行为观察：主动取水（无协助）
>情绪指标：焦虑值下降12%，警觉性仍高
>系统建议：维持低刺激环境，避免直接眼神接触
上午九点，其他孩子陆续起床。小满第一个冲进厨房，看见空着的早餐位，立刻压低声音问：“乐乐还没出来？”
张野点头，一边把煎蛋翻面，一边说：“她在学习怎么相信我们。”
“我可以给她唱歌吗？”小满眨着眼睛，“上次朵朵害怕的时候，一听我唱‘星星落进梦里’就哭了，然后就好了！”
“现在还不行。”大志插话，语气难得认真，“她不像朵朵，她连哭都不敢。你突然唱歌，她会以为你要抢她东西。”
阿禾坐在餐桌旁，手里捏着一张画纸，上面涂满了深蓝色和黑色的线条。“我在画一片海。”她说，“她说不定喜欢海。我想拿给她看。”
张野看着孩子们一个个想着办法，心头一暖。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家已经不再是他在撑着了??他们是彼此支撑的网。
“今天谁都不许去敲她的门。”他宣布，“但我们都可以做一件事：让她听见我们的声音，闻到饭菜香，感觉到??这里有生活。”
于是整个上午，山谷的小屋里充满了“不经意”的声响：大志在院子里劈柴，节奏缓慢而规律；阿禾坐在窗边画画，铅笔沙沙作响；小满抱着录音笔哼歌，声音轻柔如风拂树叶；朵朵则捧着绘本坐在客厅地毯上，一遍遍念着故事里的句子：“小熊找到了新家，它不再躲柜子里了……”
每一个声音都在说：我们在，我们正常地活着。
中午，张野做了番茄炖牛腩，香气顺着楼梯往上爬。半小时后，他们发现门口的姜茶不见了，杯子静静留在原地，只剩一圈褐色痕迹。
“她喝了。”江临川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目光温和，“虽然只喝了一口，但这是信任的第一步。”
下午三点，HJ-90启动轻度互动程序。全息投影在活动室播放一段无声动画：一只受伤的小狐狸走进森林木屋，动物们没有靠近它，只是各自吃饭、看书、打盹，直到小狐狸自己跳上沙发一角，蜷成一团。
张野带着孩子们坐在不远处拼拼图，谁也不看投影，仿佛那只狐狸才是主角。
傍晚时分，乐乐终于推开门。她穿着原来的衣服??一件洗得发白的卡通卫衣，裤脚磨出了毛边。她一步步挪到楼梯口，望着楼下灯火通明的客厅，眼神像在确认一场幻觉。
张野正在擦桌子，抬头看见她，没说话，只指了指桌上的碗筷，又指了指空位。
她迟疑着走下去，在离餐桌最远的位置坐下。没有人看她，也没有人催她。大志盛了一碗饭放在她面前，多加了一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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