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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2章 嫌疑人线索（第2页）
“我不是想害他。”李文芳流泪，“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想听他说一句‘对不起’，我想让他告诉我，我哥是不是真的死了，是不是被活埋的……可他从来没说过一句话。”
张凯沉默良久。
回到支队，他将这一情况向陆川汇报。陆川久久未语，最终说道：“这意味着，赵永强之死，可能是一场迟来的报复。但问题是，谁动的手？周志彪真的是主凶吗？还是说，有人利用了他的身份，引导我们走向错误的方向？”
“马国富。”张凯斩钉截铁，“他知道十年前的事。否则不会选那个地方抛尸。而且，他为什么能如此迅速地决定‘处理干净’？说明他对那栋楼、对那段历史，非常熟悉。”
他们重新梳理马国富的背景。发现一个惊人事实：**马国富早年并非商人，而是建筑行业出身，曾在刘振海手下担任工地主管，负责财务与安保。而那笔支付给李某家属的赔偿金，正是由他经手办理。**
“他不仅是知情者。”张凯冷笑，“他是共犯。”
当天上午，审讯重启。
面对警方提出的新证据，马国富终于露出破绽。当张凯将李文芳的照片放在桌上时，他瞳孔猛然收缩。
“你认识她，对不对？”张凯逼视着他，“十年前你骗她说她哥已经火化，实际上你亲眼看着他被水泥封进井里。而赵永强只是执行者，真正下令灭口的是你和刘振海。”
马国富嘴唇颤抖，却仍试图狡辩：“我没杀人，那是意外！”
“那你为什么要帮周志彪毁尸灭迹？”张凯冷声质问，“如果你真是清白的，为什么不报警？反而连夜安排运尸、换车牌、清理车辆？你在怕什么？怕十年前的秘密曝光？怕李文芳哪天真的找到证据？”
马国富额头渗出冷汗。
就在这时，技术科送来最新鉴定报告：**从五菱宏光车内扶手处提取的一枚指纹，经比对确认属于马国富本人，且位置符合驾驶习惯。同时，车载GPS虽被关闭，但在恢复数据时发现，案发当晚该车曾于23:17进入城东废弃商业大厦附近区域，停留42分钟，时间与周志彪供述完全吻合。**
铁证如山。
下午两点，马国富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交代：十年前，李某因揭发刘振海偷工减料导致墙体裂缝，被设计推入通风井。刘振海担心事情败露，命令手下用混凝土封井灭迹，并给予参与者封口费。赵永强是其中之一，而马国富负责善后。多年来，他一直提心吊胆，尤其近年来李文芳频繁出现，让他寝食难安。
“上周，赵永强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做噩梦太多，撑不住了，想主动去公安机关坦白。”马国富声音沙哑，“我知道一旦他说出来，我这辈子就完了。所以我告诉周志彪，让他去‘谈一谈’，只要能让赵永强闭嘴就行……我没让他杀人，可等他打电话来说人死了，我就知道……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所以是你默许了谋杀。”张凯冷冷道，“并亲自参与抛尸，掩盖双重罪行。”
马国富低头，不再言语。
案件至此，真相大白。
赵永强因良知觉醒而招致杀身之祸；周志彪因暴力惯性成为刽子手；马国富则因贪欲与恐惧，将一场陈年罪恶延续至今。
三天后，检察机关依法对二人提起公诉。李文芳在得知哥哥死因真相后，跪在警局门口磕了三个响头，泪流满面。
“谢谢你们，让我等了十四年。”
专案组解散那天，张凯独自来到城东废弃商业大厦。电梯早已停运，他徒步爬上二十三层。推开天台铁门，风扑面而来。通风井口已被警方拆除封砖，露出黑洞洞的竖井，深不见底。
他蹲下身，将一朵白菊放入井中。
“赵永强，你有罪，但不该死。”他低声说，“而真正的惩罚，不该由另一个人来执行。”
身后脚步响起，是陆川。
“你怎么来了？”张凯回头。
“来看看。”陆川点燃一支烟，“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早十年介入，是不是就能救下李某？如果我们早点注意到那些被忽略的信访记录，是不是就能阻止这场轮回式的复仇？”
张凯站起身，望向远处城市的灯火。
“我们不能改变过去，但至少能让它停止循环。”
几天后，市公安局发布通报，宣布对该烂尾楼相关历史案件启动复查程序，并成立专项小组调查当年是否存在系统性瞒报行为。同时，市政府决定对该建筑进行彻底拆除，并在其原址修建一座社区公园，命名为“明光园”，寓意照亮被遗忘的黑暗。
而张凯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份新的卷宗。
封面写着：**“2023?07?12，南区垃圾填埋场发现疑似人体残骸，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五年……”**
他翻开第一页，目光沉静如水。
窗外阳光正好，警徽在胸前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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