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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空有其形没有其效(第1页)

罗彬瞳孔再度紧缩。

黎姥姥中毒,甚至出现了至少三种相格,按道理来说,已经是毒根深种,命在旦夕,居然从昏死中醒过来,居然还能动?

这眼神,很不对劲。

两人对视了大概几秒钟。

就连灰四爷都像是人一样直立起来,小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黎姥姥。

一声尖锐的吱吱,划破夜空。

罗彬猛然后退,要和床拉开距离。

黎姥姥骤地挺身而起,她本身伛偻身子竟然都打得笔直!

紧接着,她双臂抬起,前举,从床上飞扑而下!

黑漆漆的指甲,插向罗彬......

从前有个孩子,他住在山脚下的小村子里。村子很小,小到连地图上都找不到名字,只有几户人家散落在溪流两岸,屋顶铺着青瓦,墙是用黄泥和稻草夯成的。每到夜里,风穿过竹林的声音像有人在低语,而萤火虫会在田埂边排成一行,仿佛为谁引路。

这孩子的名字叫阿岩。他七岁那年,母亲病逝了。葬礼那天,全村人都来了,可他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蹲在坟前,把一朵野菊放进墓穴,然后轻轻盖上土。别人以为他不懂悲伤,其实他知道??他知道妈妈再也不会回来煮他最爱吃的南瓜粥了,也知道她的声音从此只能藏在回忆里,像风吹过空屋的回响。

但有一天晚上,他梦见了她。

梦里没有棺材,也没有哭声。妈妈坐在老屋门前的石阶上,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摇着蒲扇。她笑着对他说:“阿岩,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点点头,又摇头。

她说:“你要记得讲故事啊。奶奶说过,只要讲下去,人就不会真正离开。”

他问:“那你听得见吗?”

她不答,只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指尖温热。

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窗外天还没亮,院子里的鸡还没叫。他翻了个身,忽然看见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动了一下??不是被碰倒,而是杯底的水泛起一圈涟漪,像是有谁对着它轻轻吹了一口气。

从那天起,阿岩开始每天晚上给妈妈讲故事。

他讲学校里的事,讲同桌偷吃了他的橡皮,讲老师念错了一个成语;他也讲幻想的事,说自家后院长出了一棵会说话的桃树,说月亮其实是颗巨大的蛋,里面住着一只银色的小鸟。

他讲得很认真,讲完还会问一句:“妈妈,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奇怪的是,每次他说完这句话,屋里的植物都会微微颤动。吊兰垂下的叶子会轻轻摆一下,窗台上的多肉会渗出一滴晶莹的汁液,就连枯了好几年的龟背竹,也在某个雨夜抽出了一片新叶,叶面上还浮现出淡淡的纹路,像极了一个“听”字。

村里老人说,这是“魂应”。

意思是死去的人借万物之形回应活着的人。但他们也警告阿岩:“别太沉迷,梦话讲多了,容易招来不该听的东西。”

可阿岩不在乎。他知道妈妈在听,这就够了。

直到那个暴雨夜。

雷声炸得大地都在抖,闪电劈开乌云,照得屋内一片惨白。阿岩正讲到一半??“……于是小兔子跳上了彩虹桥,发现桥那头站着一只戴帽子的狐狸”??突然,房梁“咔”地一声裂了道缝,一股冷风顺着缝隙灌进来,吹灭了油灯。

黑暗中,他听见一个声音接上了他的话:

“**它问狐狸:你是来接我的吗?**”

那不是妈妈的声音。

那声音稚嫩、空灵,带着一丝不属于人间的静谧。

阿岩僵住了。他想喊,却发不出声;想跑,脚像钉在地上。

接着,地板上传来脚步声。

很轻,像是赤脚踩在湿漉漉的泥土上。

一步,两步……停在他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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