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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四百四十章 先知已死五十一（第2页）
每一点光芒，都对应着一个觉醒者的额头。
付前感觉到额头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壳而出。
“不要！”他拼命摇头，“我不是你的孩子！我不需要你！”
“你需要。”小丑伸手按在他肩上，力道轻柔却无法挣脱，“因为你体内流着季丰的血，而季丰……是她亲手种下的第一颗种子。”
画面骤然闪现：
千年前的雪夜，一名女子怀抱婴儿跪在荒原之上。她浑身赤裸，皮肤布满裂痕，鲜血与灰烬混合流淌。她将婴儿放入石棺，低声呢喃：“去吧，我的眼睛，去看清未来的模样。”
那婴儿，正是幼年的季丰。
“原来如此……”付前喘息，“你们所谓的‘永夜’，根本不是毁灭，而是分娩。”
小丑点头：“黑暗只是产道。等所有人完成转化，这个世界将迎来真正的黎明??由母亲主导的新纪元。”
“可她已经死了！”付前嘶吼，“你看不到吗？她只剩下一具空壳！”
“死亡？”小丑讥讽一笑，“对她而言，死亡不过是换一种存在方式。你以为灵魂必须依附肉体？错了。她是概念本身，是‘起源’的具象化。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母亲’这个词，她就不会真正消逝。”
湖面彻底沸腾。
那人影完全解体，化作亿万光尘，随灰降扩散至天际。与此同时，整座未见之丘的地基开始震动，地下传来岩浆流动般的闷响。一道道裂缝自湖底蔓延而出，贯穿街道、房屋、祭坛，最终汇聚成巨大的环形纹路??赫然是一个巨型法阵的轮廓。
“开始了。”小丑仰望天空，“最终引导仪式。”
付前感觉意识被拉扯，仿佛有无数声音在他颅内争吵。一边是母亲温柔的呼唤，许诺安宁与归属；另一边则是自我意志的呐喊，坚持独立与自由。
他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
“你说她能沟通里界……那如果我把通道切断呢？”
小丑怔了一下，随即大笑：“你拿什么切？你本身就是通道的一部分！”
“但我也是研究者。”付前抹去嘴角血迹，眼中闪过决绝，“我知道怎么干扰共振频率。”
他猛然抽出腰间匕首??那是一把由陨铁打造的古老器物，据说是季氏初代家主留下的信物。传说它曾斩断过“不该存在的梦”。
付前将刀尖刺入自己左臂，划出十字伤口。鲜血滴落湖中，竟未散开，反而凝结成细小的晶体，在水面形成短暂的反向波纹。
“你在做什么？！”小丑变色。
“实验。”付前冷冷道，“既然血脉是媒介，那污染源血呢？掺入异质能量，会不会让接收端产生排异反应？”
话音刚落，远处一名刚睁眼的觉醒者突然抱头惨叫，面部肌肉剧烈抽搐，随后喷出大量灰黑色液体，倒地不起。
紧接着，第二人、第三人……
连锁反应开始了。
灰降云层出现紊乱，部分区域开始逆向收缩。湖心的光尘也受到影响，轨迹变得杂乱无章。
“你疯了！”小丑扑来，却被付前一脚踹开，“你知道这样会杀死多少人吗？！”
“我知道。”付前喘息着站稳，“但总比让他们变成傀儡好。”
“你根本不懂！”小丑挣扎起身，脸上第一次浮现恐惧，“一旦中断引导，母亲的意识会陷入混乱，她可能会强行抽取更多生命能量来维持存在??到时候，不只是未见之丘，整个现实都会塌陷！”
付前沉默片刻，抬头看向渐暗的天空。
星辰一颗接一颗熄灭，仿佛被无形之口吞噬。
“那就赌一把。”他说，“赌人性还没彻底沦丧。”
他举起匕首，对准心脏。
“你要干什么？！”小丑惊骇。
“最纯粹的血脉献祭。”付前冷笑，“我是季丰直系后代，若以自身为引，引爆体内残存的黄金基因，或许能制造一场局部超载，暂时瘫痪整个引导系统。”
“你会死！”
“我知道。”他深吸一口气，“但至少……我能决定自己怎么结束。”
就在匕首即将刺下的瞬间，一只手轻轻搭上了他的手腕。
柔软，温热，带着令人窒息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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