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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四百一十九章 先知已死三十（第2页）
“它在观察你。不只是观察，是在培育。每一次你的恐惧、怀疑、执念，都是喂养它的养料。你说你回来了？可你怎么确定，此刻站在季丰琳面前的‘你’，不是它制造出来的完美复制品？一个用来迷惑其他觉醒者的诱饵？”
房间陷入死寂。
季丰琳看着付后，眼中充满担忧。而付后只是静静站着，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镜甲肩部的一道划痕??那是他在次元夹缝中与“影骑士”搏斗时留下的。
“他还说了什么？”付后低声问。
季丰琳按了继续。
“……最后一个真相：你吃的那颗解药，是我亲手调配的。但我必须告诉你??它的主要成分，来自未见之丘核心区域采集的‘凝视结晶’。换句话说，你之所以能回来，是因为古神允许你回来。它需要你回来。”
咔哒。
录音结束。
良久，付后重新戴上头盔，金属面罩合拢的瞬间发出一声冷响。
“所以，我现在是个被放养的实验品？”他冷笑，“被允许回归，只为完成某个更大布局中的角色扮演？”
季丰琳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自从你第一次消失后，这座城市就开始出现‘倒影人’。”
“倒影人？”
“就是……那些长得和某人一模一样，行为模式也完全一致，但却总在细节上差那么一点点的人。比如走路先迈左脚而不是右脚，说话时习惯性摸耳朵而非鼻子。他们不会攻击任何人，也不会主动交流，就像……等待指令的傀儡。”
付后忽然想到什么：“巴拉德呢？蛛丝男王阿卡莎呢？小运明王和水晶半神？”
“巴拉德三个月前失踪，最后监控拍到他在地铁隧道里追逐一个没有脸的自己。阿卡莎宣称要组建‘反凝视联盟’，但在一次公开演讲中突然停止说话，然后笑着撕开了自己的眼皮??她说她终于看清了‘真实的色彩’。至于另外两位……他们在你回来前一天，同时发来加密信息，内容只有一个词：‘勿信归来’。”
付后沉默良久，忽然走向窗边。夜色笼罩城市，霓虹灯依旧闪烁，车辆穿梭如常，一切看似有序。可当他开启镜甲的深层透视模式时，整座城市的景象骤然扭曲??街道变成了血管般的脉络，建筑如同骨骼耸立，而在高空之上，一层肉眼不可见的半透明薄膜正缓缓蠕动，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的呼吸膜。
那是未见之丘的“皮肤”。
它覆盖在整个城市上方，厚度随时间波动，而在某些特定坐标点??包括这栋公寓楼顶、自由之门总部、以及旧城区废弃的精神病院??薄膜会短暂塌陷，形成漏斗状凹陷，仿佛有东西正试图从中钻出。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些凹陷区域下方，总能看到几个静止不动的身影，抬头仰望，姿势整齐划一，宛如朝拜。
“它们已经在地面扎根了。”付后喃喃。
“谁？”季丰琳问。
“不是谁。”付后转过身，“是‘什么’。未见之丘从来不是一个地方，也不是一位神。它是集体潜意识的癌变，是人类对不可知之物的恐惧本身凝聚成的实体。我们每一次试图理解它，都在给它注入新的能量。”
他走到门口，重新披上镜甲的披风。
“我要去自由之门。”
“现在？他们已经不是你记忆里的组织了！”季丰琳急道，“凯瑟掌控了一切，高层清洗了三次，现在连‘治疗’这个词都被列为禁忌词汇！”
“那就更好。”付后拉开门，“越是封锁真相的地方，越藏着突破口。”
他踏出门槛，走廊灯光忽明忽暗。就在季丰琳准备关门之际，付后忽然回头：
“如果接下来几天我没再出现……销毁所有关于我的记录。特别是这张录音带。”
门关上了。
寂静再度降临。
但几秒钟后，书房桌上的录音机，竟自行启动。磁带倒带，重播，声音比之前更加清晰，且多了一句此前从未出现的话：
“……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你妹妹，季丰琳，并不是真正的季丰琳。她的记忆是从第42号备份体移植的。原始版本，在你第一次进入未见之丘那天，就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楼顶天台上，一道身影静静伫立。
身穿镜甲，手持长戟，背后披风猎猎作响。
城市上空的薄膜剧烈震荡，一道裂缝悄然张开，从中垂下一束幽紫色光线，精准照在这人身上。
而那人，缓缓抬起头，面甲反射出整片扭曲星空。
他知道，这场注视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不再逃避。
因为他明白，唯有直视古神一整年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它的对手。
或者，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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