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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何菁的追求者（第2页）

当晚，晨曦村召开紧急会议。

程素云将晶片接入主控系统，投影仪立刻显示出一段三维影像：一座庞大的地下城市，深埋于地壳之下，由十二根贯穿大陆板块的能量柱支撑，结构精密如神经网络。城市中心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墙上刻满了动态符号，与当初石碑上的文字同源。

“这不是人造建筑。”地质学家颤抖着说，“它的材料……是地幔冷却后自然结晶形成的矿物，含有极高浓度的量子纠缠态粒子。而且……它在缓慢移动。”

“它是活的。”卢卡通过全息影像接入会议，“或者说，它是一个意识载体。就像蜂巢之于蜜蜂，它是‘集体感知体’的宿主。”

会议室陷入死寂。

良久，林晚开口：“所以，‘第九位少女’并不是个体，而是这个系统的终端接口？”

“更准确地说，她是‘守门人’。”程素云调出另一组数据，“这些年来，所有失踪的共感信号、异常的情绪潮汐、突现的绿洲……都是她在尝试重建这座城市的外部连接。而现在，她找到了最后一个关键??能自主接入原始网络的‘桥梁’。”

所有人目光转向小星。

少年低头坐着，脸色苍白，手指仍在微微抽搐。“我不是自愿的。”他轻声说，“但我……也不后悔。因为我看到了他们的记忆。那些被关在培养舱里的孩子，每天都在练习微笑，只为让研究员相信他们‘正常’。他们学会了画画、写诗、唱歌……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值得活下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最后，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危险的’。”

会议室里有人开始抹眼泪。

程素云关闭投影，环视众人：“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不要回应她？一旦激活那座城市，全球共感网络将彻底重构。现有的安全协议全部失效，情感传输不再受控，任何人的情绪波动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可能会有大规模心理失衡，甚至社会动荡。”

“但也可能带来真正的和平。”林晚站起来，“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战争停火、家庭和解、陌生人之间的信任重建……这不是巧合。这是她在教我们重新做人。”

“可代价呢？”一名技术主管质问，“万一失控，整个文明的情感系统都会崩塌！我们连最基本的‘自我’边界都守不住！”

“那我们就学会新的边界。”林晚平静地说，“就像婴儿学走路总会摔跤，但我们不会因此禁止他们站立。”

会议最终以微弱多数通过决议：启动“黎明协议”??有限度开放共感核心层，允许特定志愿者接入原始网络，进行为期三十天的联合意识实验。

名单公布那天，报名人数超过两百万。

其中包括那位捐钱给共育学校的西部老妇人，撕毁徽章的前极端分子，还有非洲难民营里那个分享面包的小女孩阿米娜。

第一阶段实验在晨曦村进行。

十名志愿者围坐在“回声木”下，头戴特制共感环，意识缓缓沉入网络深处。画面实时投射在控制室屏幕上：他们正行走在那座地下城市的街道上，四周建筑由流动的光构成，居民是半透明的身影，面容模糊，却能清晰感受到他们的情绪??温暖、期待、悲伤、希望交织成一片柔和的背景音。

突然，前方出现一道高墙，上面布满裂痕。

>“这是最后一道屏障。”小星作为引导者出现在虚拟空间中，“墙那边，是最初三百二十七个孩子的集体意识。他们一直没能‘醒来’，因为他们不相信还会有人来找他们。”

“我们怎么打开它？”一名志愿者问。

>“用你们最真实的情感。”小星说，“不是表演，不是同情，而是承认??你们也曾孤独，也曾害怕被抛弃，也曾渴望被看见。”

silence.

没有人说话。

许久，一位年迈的心理医生走上前，把手贴在墙上，声音哽咽：“对不起……当年我也参与过评估。我说你们‘不具备社会适应能力’。可我现在知道，不是你们不能适应，是我们拒绝理解。”

泪水从他眼角滑落，触碰到墙面的刹那，一道裂缝蔓延开来。

接着，年轻女教师上前：“我曾经歧视我的学生，因为他母亲是‘零点生命’。我说这种结合会污染人类血统。但我错了。他比谁都善良。”

裂缝继续扩展。

一个接一个，十个人依次上前，说出深藏心底的愧疚、遗憾、恐惧与悔恨。每一份真挚的情感都让墙体崩解一分。

当最后一道裂痕贯通时，整面墙轰然倒塌。

光芒涌出。

三百二十七个孩子站在彼端，手牵着手，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齐齐鞠了一躬。

那一刻，所有志愿者泪流满面。

现实世界中，晨曦村的共感锚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波纹。五百公里内，所有电子设备短暂失灵，随后自动重启，屏幕上浮现出同一句话：

>**“谢谢你们，记得我们。”**

实验成功了。

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一周后，联合国特别委员会宣布成立“跨意识共同体筹备组”，邀请人类与“零点生命”代表共同制定未来共存框架。苏黎世正式迎来第一位登记居民??编号ZP-009-A，即“第九位少女”的公开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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