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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般模样,就越能激起他心底狂悖失控的占有欲。陈悬生上前一步,直接将人环紧进怀里,把持不住地吻了下去。她拼命挣扎,他却将她锁得更紧,唇瓣触到她被风吹凉的嘴角,尝到了她咸涩的泪。
“唔!”陈舒雯用尽力气推拒着身前乱发情的男人。
陈悬生一手箍着她的身体,另手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吃痛张口。他贪婪地深入,纠缠着她柔滑的舌,轻拨吸吮,仿佛连身上的伤都在这一刻变得微不足道,餍享地感觉不到疼。
陈舒雯瞳孔骤缩,脚下乱作一团,受伤的脚踝痛感强烈,她站都站不稳。不知是这有悖伦理道德的亲吻使人生理恶心,还是舌根敏感导致她直反胃,她再也忍受不住,狠狠咬了下去。
唇间猛然剧痛,陈悬生这才撤开身,指节擦过渗血的嘴唇,沾染上一抹鲜红。阴暗荒野的环境下,男人眸色暗着,陈舒雯看了都一怔,她表面镇静,脚下却不自觉地后退,纤细的鞋跟陷进被雨水浸软的泥土,一下跌坐在地上。
黑影遮过头顶,陈舒雯心头一颤。见陈悬生走过来,蹲下身,一双深邃的黑眸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个遍,最后伸手握住了她受伤的脚踝。
他手上加了些力道,骤然加剧的疼痛让陈舒雯叫出声来:“啊!你做什么?!”
看来是真的伤到了。陈悬生蹙眉,仔细查看,脚踝处确实红肿了起来。大概是刚才在货轮上火势汹涌,他情急之下,一把拉她从集装箱里出来时弄伤的。
然陈舒雯另一只脚是好的,她穿着高跟鞋,抬脚就往男人身上踹,“别碰我,滚开!”
陈悬生硬生挨了几下,没作声。他背过身去,拉过陈舒雯的胳膊搭上自己肩膀,也不顾身后人的意愿和挣扎,捞起她的腿弯,强行将人背了起来。暖呼呼的身体靠在他背上,心里那片悬空的地方才终于落得踏实。
刚才自己说了那样的话刺激她,姐姐生气也是应该。
陈舒雯最讨厌他这副伪善造作的模样,假惺惺地作出一副低姿态,好像那些恶毒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样。
自己不是纯情女大学生才不吃这套,她本就在气头上,一拳捶在陈悬生肩上:“放我下来!你整天演得不累,我看都看累了。”
卡在陈悬生腰侧的光洁双腿不断踢蹬,正好顶到他断裂的肋骨,疼得他倒抽冷气,却硬是没吭一声。他反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腿肉上捏了一把,低声道:“别乱动,疼。”
疼?陈舒雯脑中闪过之前追车时,他那辆车被货车猛烈撞击的画面。她低头看了眼背着自己的男人,浑身狼狈不堪,分不清是刻意弄成这样,还是真的哪里受了伤。但即便真伤了,也难保不是苦肉计,自己才不会再心软上他的当。
沉默几秒,陈舒雯不屑道:“以为卖卖惨,我就能心甘情愿再回到你那座监狱?打一巴掌给颗甜枣,你当我什么?”
她不领情,陈悬生也背着她,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刚说的话是重了些,对不起,舒雯。”
陈舒雯歪头,瞥了眼他的侧脸:“装出一副可怜相,你觉得你这招对我还有用么?”
“对于姐姐的铁石心肠,苦肉计哪能好使。”陈悬生摇了摇头,边走边说,“与其搞那些虚把式,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才能让姐姐欲罢不能?”
“陈悬生。”耳后传来陈舒雯警告的声音,“如果你再敢耍流氓,别怪我不客气。”
“说说也不行,姐姐会不会太霸道了。”陈悬生抿着笑,某个连路都走不了的人,还虚张声势,胆敢威胁别人。他语气闲聊:“你刚才对我又打又踹的,还能怎么不客气,嗯?说来听听。”
那口气跟逗人似的,陈舒雯不爱搭理:“我不想跟你说话,少跟我耍嘴。”
不想说便不说,只要人在身边就好。陈悬生随她意思,没再说话招她不高兴。
伦敦的阴雨天,凌晨气温只有十几度,体感温度则更低。风裹着濡凉雾气吹在本就被雨水浇透的湿衣服上,陈悬生长裤衬衫都觉得冷,陈舒雯一条轻薄连衣裙就更别提了,冻得止不住地发抖。
她实在冻得难受,本能地贴靠上男人宽阔的背,两条光裸的手臂也紧紧环在身前。隔着湿冷的衣料,两人体温交融在一起,那体温炙热,同样的有血有肉,内里却藏着冰冷阴毒的心脏。她似乎从未听他说过一句真话,从开始到现在,全都是蓄谋已久的夺权与精心策划的骗局,引得她一步步踏入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在这段扭曲而不对等的关系里,她讨厌且痛恨。她不是宠物,更不愿做被圈养的金丝雀。她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能力,不该被限制。
不知不觉,陈悬生已经背着陈舒雯走了三公里多。尽管背上的人体重没过百,但对于一个脑震荡加上肋骨骨折的“伤兵”而言,这样的负重前行算得上是种挑战了。陈悬生脑袋开始阵阵发晕,身上也很疼,每走一步,断裂的肋骨都相互摩擦,发出只有他自己能感知的沉闷钝响。
自己什么苦没吃过,忍忍又死不了人,可姐姐从小就金贵,怎么能让她跟着他倒受苦了呢。
渐渐的,他感觉双腿像灌了铅,步伐变得有些凌乱颠簸。陈舒雯被他晃来晃去半天了,拍了拍他的肩:“你到底要把我带去哪儿?一直这个姿势我腿都麻了。”
“再忍一下,快到了。”陈悬生额角渗出细密冷汗,朝不远处高速公路旁的汽车旅馆抬了抬脑袋,“就前面,得先找个地方落脚,再借部电话。”
陈舒雯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栋老旧的单层建筑立在那里,看上去十分简陋。停车场停了不少车,估计是这附近唯一能歇脚的地方,做的就是些背包客和货运司机的生意。生意居然还不错。
俩人兜比脸干净,也没什么可挑剔的。进去后,陈悬生跟前台好说歹说,暂时跟店家赊了个账,开了间房等着手下人来接。
陈舒雯被他背进一间仅有十几平米的小屋。屋内,一张小双人床外加一套桌椅,连个沙发都没有,床单也不是酒店常见的纯白款式。而让她惊讶的,是这种洗手池竟与床设在同一室内的紧凑格局,浴室不进去光看门就知道有多局促。她从没住过这样逼仄的房子,但比起跟陈悬生共处一室这件事,似乎也没什么事她不能接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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