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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认清事实而已（第1页）
苏离移开视线，她挽着盛夫人的手臂。
盛夫人回头看了眼盛先生，显然是在问他怎么莫行远来了。
盛先生也很无辜，他便问莫行远，“莫总怎么在这里？是来接人的？”
这话的意思是，人不是他叫来的。
莫行远说：“知道您和盛夫人是今天回来，所以就过来接你们。”
“有心了。”盛先生知道苏离和莫行远已经不复从前，他便说：“阿离来接我们，就不麻烦你了。你有事的话，先走吧。”
莫行远看了眼时间，“很抱歉，没有提前跟您沟通。中......
夜风把孔明灯送得越来越高，七点微光在墨蓝天幕中缓缓飘远，像七颗新生的星。张野站在山坡上没动，任风吹乱他的发，也吹不散心头那股沉甸甸的暖意。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还留着方才写心愿时铅笔压出的浅痕。“我想记住今天的阳光”，乐乐写的这句话，像是轻轻在他心上凿开了一道口子，让积压多年的沉默与执念，终于有了流淌的方向。
他慢慢走回屋，推开门的瞬间，热气裹着甜香扑面而来。小满正踮脚把蛋糕插上蜡烛，阿禾在调音响，大志端着一盘刚烤好的曲奇从厨房探头：“张野哥！你再不来我们可要先许愿了！”朵朵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她那本画册，见他进来，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乐乐说，等你回来才切第一刀。”
乐乐确实站在桌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脖子上的钥匙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她不再缩着肩膀，也不再躲人目光。她抬头看他，嘴唇微动，没说话，但眼神里有种安静的确认??你在，我也在。
“好。”张野脱下外套挂好，走到她身边，“我们一起。”
蛋糕是江临川托人从城里带来的，三层，奶油上用巧克力写着“山谷七人组”。小满坚持要在侧面加一行小字：“一个都不能少。”他们围成一圈，闭眼许愿。烛光映在每个人脸上，跳动如心跳。张野闭着眼，却没许愿。他已经没有需要向命运乞求的东西了。他只在心里默念：让我继续守着这盏灯，哪怕有一天我老了、累了，也有人能接过去，点亮下一个孩子的路。
蜡烛吹灭，笑声炸开。大志第一个动手切蛋糕，故意把最大一块塞给乐乐：“补身体！”乐乐愣了一下，低头笑了，小声说了句“谢谢”。这声谢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在张野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她开始表达感谢了，不是出于害怕或讨好，而是真心觉得被照顾，所以想回应。
那一晚，他们吃着蛋糕，唱着跑调的歌，玩着笨拙的猜谜游戏。乐乐全程参与，虽然话不多，但每当有人看向她，她不再闪避，而是轻轻点头或微笑。十点一到，HJ-90准时弹出提醒：
>【ID-7743日常行为追踪】
>晚间互动持续时间：2小时18分钟（历史新高）
>主动发言次数：5次
>关键词捕捉：“我们一起”、“下次我也想画画”
>系统提示：情感联结深度已达稳定区间
张野看完，轻轻合上终端，放回口袋。他知道，系统再精准，也测不出人心的温度。而今晚的温度，早已溢出了所有数据边界。
第二天清晨，阳光依旧温柔。张野照例煮姜茶，却发现厨房里已经有人影晃动。他愣住??乐乐穿着那件新校服，正踮脚从柜子里取杯子。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眼神有一瞬的慌乱，随即稳住，指了指炉子：“水……开了。”
“你起这么早？”他轻声问，走过去关火。
“睡醒了。”她说，声音仍轻，却不怯，“我想……试试泡茶。”
张野点点头，退后一步，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她动作生涩，倒水时手微微发抖，但每一步都认真模仿他从前的样子：先温杯，再倒入姜片，最后加一点点蜂蜜。她甚至记得把柠檬片摆在杯沿。
“给你。”她端过来，低着头。
张野接过，喝了一口。温度刚好，味道微辛带甜。他笑了：“比我煮的好喝。”
她抬眼看他，嘴角微微翘起，像春天第一缕破云的光。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车声。一辆印着“儿童心理援助中心”的白色面包车停在门口，江临川下车，身后跟着一位穿米色风衣的女人，约莫五十岁，面容温和，手里提着一个皮箱。
“新成员到了。”江临川走进屋，语气平静，“女孩，十二岁，代号ID-8821。经历复杂，语言封闭，初步评估PTSD重度。”
孩子们陆续聚集到客厅，表情从好奇转为严肃。他们经历过同样的黑暗，所以懂得那种无声的痛。小满悄悄握住乐乐的手，阿禾把画纸收进抽屉，大志默默去厨房烧水。
张野站在玄关，看着那个站在车旁的小女孩。她瘦得惊人，头发枯黄，眼神像受惊的鹿，死死攥着背包带子，不肯迈步。
“她叫小雨。”江临川低声说，“母亲因家暴去世，父亲被判刑，亲戚不愿收养。她在临时安置点待了三个月，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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