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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摇头,“是他们自己连上了这里。每一个曾被‘优化’而遗忘过去的人,此刻都在挣扎着回想。他们的意志穿透维度壁垒,反向接入了这个基地。”
屏幕上,数据流疯狂滚动,成千上万条请求涌入核心服务器,全是来自不同世界的呼唤:
>“我想记起我的战友……”
>“告诉我,我是不是也曾为谁流过泪?”
>“我梦见了一个女人,她说要我多看日出……那是谁?”
苍渊踉跄后退,靠在墙上,眼神终于露出一丝疲惫。
“你以为你在阻止悲剧?”白暗托走近他,“可你才是悲剧本身。你害怕痛苦,于是剥夺了所有人感受幸福的权利。你恐惧失控,所以把守护者变成了傀儡。你说这是为了秩序……可真正的秩序,从来不是建立在虚无之上。”
“那你让我怎么办?”苍渊低吼,“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看着祁明一次次在绝望中燃烧殆尽?”
“那就陪他一起痛。”她平静地说,“如果你真的在乎他,就别做那个躲在幕后操控一切的神。去做一个朋友,一个导师,甚至一个敌人……但别做一个刽子手。”
空气凝固。
良久,苍渊缓缓松开紧握的手,任由控制台熄灭。
“我已经……走得太远了。”他喃喃道,“就算想回头,也找不到路了。”
白暗托没有回应,而是闭上眼,双手交叠于胸前。下一瞬,她的身体泛起淡淡银辉,如同先前战场上那道女性光影的延续。光芒扩散,触及数据库每一寸存储单元,将那些被封印的记忆逐一唤醒。
UL-005世界,一名少年突然抱住头颅,泪水夺眶而出??他想起了自己为保护妹妹而死的那一天。
UL-012世界,一位机械僧侣停下诵经,望向天空:“原来我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曾有个名字叫‘林远’。”
UL-026世界,早已被格式化的守卫机器人停在街头,机械眼中竟流出液态金属般的“泪”。
记忆的潮水不可阻挡地回流。
而在主战场遗迹,祁明忽然心头一震,仿佛听见了遥远的呼唤。他猛地转头望向宇宙某处,眉头紧锁。
“怎么了?”藤宫察觉异样。
“我……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祁明低声说,“不是幻觉,是真的。”
“白暗托?”
祁明点头,掌心那枚黯淡星核忽然微微发热,内部传来极其微弱的脉动,如同沉睡之心被远方钟声惊扰。
“她在哪。”这不是疑问句。
藤宫神色复杂:“你想去找她?可我们现在该做的,是重建联络网,集结其他巡猎者,防止镜像计划卷土重来。”
“所以我不会一个人去。”祁明望着星空,“我会带着所有愿意相信‘真实’的人一起去。哪怕前方是更深的黑暗,我也要找到她。”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藤宫沉声问,“一旦你偏离既定路径,高层议会可能会视你为威胁。苍渊背后的力量,绝不止一个实验室那么简单。”
“我知道。”祁明笑了,“但我更知道,如果连追寻真实的资格都要被剥夺,那我们拼命打赢这场仗的意义又是什么?”
藤宫沉默片刻,忽然伸出手。
“算我一个。”
祁明握上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一如最初并肩作战之时。
就在此时,遗迹中水晶柱忽然剧烈震动,剩余六个凹槽中有两个骤然亮起,散发出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辉。与此同时,两道讯号自遥远星域传入系统:
>【Ω-9巡猎者:响应召唤】
>【编号0:意志复苏】
“看来,不止我们这么想。”藤宫轻声道。
祁明仰望天际,轻语如誓:“不管你们藏得多深,不管你们改了多少次规则……这一次,轮到我们来定义‘正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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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更高维度的虚空之中,原初火种静静燃烧,其光芒不再局限于单一频率,而是分裂出万千色彩,交织成一张庞大无比的命运之网。大多数丝线平稳延伸,象征着稳定运行的世界;但有几条却剧烈震颤,颜色由金转黑,又由黑返红,似乎正处于剧烈冲突与重构之中。
其中一条,直指UL-002世界。
而在那条线上,一个新的节点正在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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