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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1章玄天宗宗主现身（第2页）
真相，一直被掩盖着。
她立刻调出Z-9站事故当日的时间线记录。根据消防日志，顾沉舟确实在下午4点12分私自闯入禁区，携带便携式共感终端试图强行接入主控室，意图抢救核心数据库。他在内部停留了整整十七分钟，直到警报升级为一级爆炸预警才被迫撤离。
而陈婉，正是在这十七分钟内完成意识剥离协议启动的。
也就是说??顾沉舟不仅在现场，而且亲眼看着她走向终结。
难怪他会做那样的梦。难怪他十三年来从未娶妻。难怪他对女儿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你要学会好好告别。”
叶知微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他在言归园石阶上的侧脸，那句“我不是没能救她，是我不敢让她走”，此刻听来竟如此沉重而真实。
她拨通了他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有孩子的笑声，还有锅铲翻炒的声音。
“喂？”顾沉舟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些许。
“你在做饭？”她问。
“嗯，给女儿煮面。她今天学会写‘幸福’两个字了，非要庆祝一下。”他笑了笑，“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
“我听到了那段录音。”她说。
那边瞬间安静下来。
良久，他低声说：“……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
“为什么瞒着所有人？”她问，“包括我？”
“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背负这份记忆。”他的声音沙哑了，“那天我去救她，不是为了数据，是为了把她带出来。可她说，如果她走了，共感系统的伦理框架就会崩塌，未来的人再也无法理解‘有限的生命’有多珍贵。她说……唯有牺牲，才能让技术保持敬畏。”
“所以你眼睁睁看着她启动自毁程序？”
“不。”他摇头，尽管她看不见，“我帮她按下了确认键。”
空气凝固了。
“她说，只有信任的人才能完成这最后一步。她握着我的手，看着我说：‘沉舟，帮我把这个世界变得更柔软一点。’然后……她推我出去，关上了门。”
叶知微的眼泪无声滑落。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说？”
“说了又能怎样？”他苦笑，“她是英雄，我是懦弱的幸存者。我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我在邀功，或者博同情。而且……我也怕。”
“怕什么？”
“怕我发现，其实那一刻，我心里有一瞬间想过??能不能强行把她拖走？哪怕毁掉整个系统？但那一念之差，会让她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所以我选择了沉默，用余生去践行她的嘱托。”
厨房里的水开了，哨声尖锐地响起。他起身关火，动作缓慢，像是在整理情绪。
“知微，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吗？”他重新开口，“不是失去她，而是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只能看着她把自己一点点抹去。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还在对我笑，说‘你看，星星出来了’。”
叶知微忽然明白了那场梦的真正含义。
晚秋的蓝裙子，并非象征遗憾，而是她在向他证明：即便身处烈焰，她依然选择以最美的姿态离开。
第二天清晨，叶知微驱车前往顾沉舟住处。
开门的是小女孩，怀里抱着那只机械纸鹤，眼睛亮晶晶的：“叶阿姨！你会讲故事吗？爸爸说你见过会发光的星星！”
她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你想听哪一个？”
“我想听妈妈的故事。”
叶知微怔住。
顾沉舟站在客厅门口，神情复杂。
“她一直不知道……”他低声道。
“也许现在是时候了。”叶知微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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