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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不世天骄出统一天下之战启求月票（第2页）
“所以我不能死。”林昭转头看他，眼神平静，“但我必须去。不是为了求饶，也不是为了证明清白。而是为了让那些仍在黑暗中守誓的人看到??这个时代的‘持镜者’，愿意面对面听他们说话，哪怕对方想杀了我。”
姬渊忽然笑了：“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不想当渔夫，可我天生是个撑船的。”
“你想跟我一起？”林昭挑眉。
“不。”姬渊摇头，“我要留下。因为如果你没回来，得有人继续撑下去。”
七日后，一艘无帆小舟独自驶向深海。
船上仅载三人：林昭、十三郎（携带完整典籍与民意卷宗）、以及一名盲眼老妪??她是唯一活过三次天轨周期的灵语师，据传能听见亡者低语。
临行前，正平全城熄灯三刻，只为让星辰更明亮些，照亮他们前行的路。
舟行至第五日，天空突现异象：乌云凝聚成巨大漩涡，中心垂下一道紫金色光柱，直贯海面。光中浮现出七座悬浮岛屿的虚影，每座岛上皆有一座燃烧的祭坛，火焰呈幽蓝色，形如人影舞动。
“那是……玄鳞七狱。”十三郎低声，“传说中审判叛徒之地。”
小舟被无形之力牵引，缓缓升空，进入最中央的岛屿。
岛心是一座环形法庭，地面由黑曜石铺就，刻满密密麻麻的誓文与名字。四周坐满身影模糊的存在，皆披鳞甲，手持骨杖，面容半人半鱼，双眼无瞳，唯余两点寒星。
最高处，一名身形魁梧的老者起身，声音如雷贯耳：
“林昭，持镜者第七代伪继之人，汝可知罪？”
林昭昂首：“我不认‘伪继’之称。我非窃取，亦非强夺。我是由百万民众共同推举，经民意熔炉决议，合法承继镜心意志之人。你们可以否定我的身份，但不能否定他们的选择。”
老者冷笑：“民意？三百三十年前，也是这般说辞！你们陆族口称‘为民’，实则以多数压少数，以强权定正义！今日你来，不过又是一场表演！”
“那就让我演完。”林昭取出随身携带的竹匣，打开，里面并非武器，也不是玉符，而是一叠泛黄纸页??那是《共治新约》全文，每一章都附有不同阶层、地域、职业者的签名印泥。
“这是我带来的‘证据’。”他朗声道，“不是为了说服你们，而是为了让你们知道，这片土地上的普通人，终于学会了用文字而非刀剑表达诉求。他们不再跪拜帝王，也不再盲从英雄。他们争执、妥协、投票、修改……整整三个月，改了四十七稿。每一次改动，都有记录可查。”
他将竹匣高举：“你们说我擅启心室？不错，是我砸碎玉符。但那枚玉符，本就是分裂的象征！它代表着一个人掌握生杀大权的时代。而我毁它，正是为了告诉所有人：真正的权力，不该藏在一块石头里，而应在千万人心中流转！”
全场寂静。
唯有火焰噼啪作响。
许久，老者低语：“即便如此……你仍违背了守门者律令。依规，当堕入永燃之渊，魂魄炼为护界薪柴。”
林昭坦然：“若此能平息愤怒，我愿赴死。但请容我最后一言??你们守护的，究竟是律法本身，还是律法背后的初心？”
他环视四周：“你们设立守门者，是为了防止滥用力量，保护两界共生。可如今，你们宁愿毁灭一切，也不愿尝试理解一个新时代的可能？若初心尚存，为何不敢看一看这些签名？为何不敢听一听那些从未有过话语权的农夫、织妇、匠人、流民的心声？”
他顿了顿，声音渐沉：“我不是来求活命的。我是来问一句：你们还相信未来吗？”
风起。
火焰摇曳，映照出一张张冰冷面孔下的挣扎。
突然，最左侧一名年轻女子站起，摘下头盔，露出人类面容：“我母亲是陆族人。当年她逃亡途中产下我，被玄鳞卫收养。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异类，直到昨夜，我听见海底回荡的童谣??那是我娘亲教我的摇篮曲。”
她走向林昭，拿起那份《共治新约》，翻阅片刻，眼眶泛红：“这里面……有女人的名字，有奴婢的画押，甚至有蛮夷部落的图腾印信。而在我们这里，千年不变的只有誓词和刑罚。告诉我，哪一个世界，更接近‘共生’？”
无人回答。
但火焰的颜色，悄然由蓝转青。
最终，老者长叹一声：“七狱不开，囚魂不散。你既敢来，便给你七日时限。我们将派遣监察使前往正平，查验民情。若所言属实，共治可行，则暂缓终焉之火；若有欺瞒，山河俱焚，再无宽宥。”
林昭躬身：“一诺千金，请予见证。”
七日之后，监察使抵达正平。
他们见到的不是一个被英雄统治的城市，而是一个吵嚷不休的广场：农会在争论灌溉配额，医师团提交疫病防治方案，西域商人要求降低关税，就连十岁孩童也在纸上写满“我觉得国王应该选举”的稚嫩字迹。
最令他们震撼的，是一场公开辩论会。
议题是：“是否应允许深海族群派遣代表参与陆地议事？”
支持者说：“他们是我们的兄弟，血脉同源，理应共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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