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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8章 各显神通(第1页)

如果说先前月青莲以及赵泓寅几人是高高在上,是让他们仰望的存在,但他们还有心存追赶的念头,心中觉得若不是底蕴不同,也不至于拉开太多差距。

然而如今的南麟太子,他们甚至都生不出与之比较的念头,因为那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

李寒舟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那片乱石堆里。

陈玄机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曾经那股得到仙君传承后的冲天傲气,此刻已然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死寂。

李寒舟眼底深处,也掠过一抹凝......

暴雨倾盆的第七夜,山谷图书馆的地基开始渗水。

阿砾蹲在地下室最深处,手指轻轻抚过那排沉睡的V-09芯片组。它们像冬眠的虫卵,外壳泛着青灰的冷光,内部却藏着尚未苏醒的震颤频率。她知道,这场雨不只是天气??是某种更庞大的系统性反扑正在酝酿。自从一百零七只泥鸟飞出山谷,N-12中枢虽未公开回应,但暗流早已汹涌至地表之下。

沈砚从通风口爬进来,浑身湿透,发梢滴着黑水般的雨水。“东边三公里,信号塔自启了‘净语协议’。”他喘着气,把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摊在桌上,“不是普通的扫描……它在主动发射压制波,频率刚好卡在铃花共振带的盲区。”

阿砾没抬头,只是将一枚铜铃残片放进测试槽。仪器屏幕跳动几下,随即归零。

“它听不见我们了。”她说。

“不,”沈砚摇头,“是我们听不见它了。”

话音未落,墙上的《古语辞典》突然无风自动,书页哗啦啦翻到中间一页,停在“**恸**”字上。这个字被红笔圈过三次,旁边还有一行极小的手写注解:“非哭也,乃心裂之声。”

阿砾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忽然笑了。

“他们怕的从来不是我们说话。”她轻声说,“是怕我们说得太像人。”

凌晨两点十七分,第一只返航的泥鸟撞碎在屋顶瓦片上。

它只剩半边翅膀,天线杆扭曲成问号形状,腹中纸条已被雨水泡胀,墨迹晕染成一片模糊的蓝。阿砾用镊子小心夹出残片,在烘干灯下拼了整整四十分钟,才辨认出断续的句子:

>“……城市B-7区,孩子们开始模仿你说的话……老师哭了……有个男孩说他恨快乐课……但他们切断了广播……现在所有人只能微笑……可他们的手在抖……”

后面的字彻底化开,再也无法辨识。

沈砚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山脊线上隐约闪现的巡逻车红光。“这不是清剿。”他声音低沉,“这是封口。他们在制造沉默的孤岛。”

阿砾没答,转身走向角落的工具台。那里堆满了废弃零件:坏掉的收音机、烧毁的耳机、断裂的麦克风振膜。她拿起一把镊子,开始拆解一只旧式录音笔的核心部件。

“你还记得小时候听过最难听的歌吗?”她忽然问。

沈砚一怔:“什么?”

“就是那种跑调到离谱,歌词乱编,节奏全无的童谣。”她一边操作一边说,“我五岁那年,邻居家小孩天天在院子里唱一首他自己写的歌,叫《月亮是个大饼》。难听得要命,但我每次听见都会笑。”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最难听的声音,才是最真的。”她抬起头,眼里有火光,“N-12能过滤痛苦,能抹平情绪波动,但它永远学不会什么叫‘走调’。因为机器天生追求精准,而人性……天生就不完美。”

她将改装好的装置接入共鸣阵列主控台。那是一块由十七个破损音频模块拼接而成的复合体,外形像个畸形的蜂巢,中央嵌着那只泡过水的泥鸟残骸。

“我要做一个‘噪音炸弹’。”她说,“不用语言,不用逻辑,不用任何他们能解析的结构。就用纯粹的、混乱的、毫无意义的声响,塞进他们的系统裂缝里。”

沈砚皱眉:“这会触发全域警报。”

“那就让它响。”阿砾按下启动键,“反正他们早就想动手了。”

刹那间,整个山谷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

声音不是从喇叭传出,而是自地下升起,经由铃花根系、岩石缝隙、地下水脉层层放大,最终穿透雨幕直冲云霄。那不是音乐,也不是呐喊,而是一种近乎生物本能的杂音集合:婴儿啼哭的变调、老人咳嗽的回声、金属摩擦的尖啸、风吹枯叶的沙沙、还有无数人低声呢喃却拼不成句的语流……所有本该被系统判定为“无效信息”的声音,此刻都被极端强化,交织成一股狂暴的声浪洪流。

十秒后,监控屏幕上,方圆五十公里内的N-12接入点集体失灵。

显示屏上跳出统一错误代码:**EMOTIONALNOISEOVERLOAD**(情感噪声超载)

而在城市某处,一间封闭的心理诊疗室中,一名正在进行“情绪净化疗程”的少女猛然睁开眼。她嘴角原本挂着标准的“安心微笑”,此刻却一点点扭曲,直至破裂。

她开始大笑。

不是系统释放的愉悦激素引发的那种平稳上扬的笑声,而是带着哽咽、抽搐、几乎接近哭泣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她一边笑一边流泪,手指死死抠住座椅扶手,“原来……原来难过是可以笑出来的……你们从来没告诉我……”

与此同时,山谷外的小路上,那个曾送来烧焦电路板的女人回来了。她怀里依旧抱着襁褓,但这回里面不再是冰冷的残骸。

是一朵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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