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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鬼族族长】
“你挡不住的!”
老太太用极其严厉和严肃的语气,对陈言做出了警告!
“圣人的转世渡劫,如此大事,你以为就没有布置下什么后手么?既然都明明知道此举很是凶险,...
阳光斜照进客厅的时候,陈言还在哭。不是抽泣,也不是哽咽,而是像一个被遗弃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回了家那样,撕心裂肺地嚎啕。他的手指紧紧抠进陆思思的后背,指节泛白,仿佛一松手,眼前这个人就会再度化作虚无,被天道抹去,被命运收回,从此再无痕迹。
陆思思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他,任由泪水浸透自己的衣领。他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片禁忌之层的记忆并未完全消失,残留在灵魂深处的碎片仍在灼烧。他记得自己曾是“劫”,记得那冰冷的程序指令,记得每一次心动都被判定为异常数据,记得天道审判降临时的绝望。
但他更记得的是陈言扑上来那一刻的眼神。
不是怜悯,不是拯救者的姿态,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确认:**你必须存在,否则我也不配活着。**
“阿言。”他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陈言抬起头,脸上全是泪痕和鼻涕,狼狈不堪,却笑出了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回来了。”陆思思看着他,认真地重复,“我不是‘劫’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老太太用了什么代价把我从规则里拽出来……但我知道,我现在是个真正的人了。有心跳,会饿,怕冷,也会……爱你。”
最后两个字说得极轻,却让陈言浑身一震。
他猛地又将人搂紧,像是要把对方嵌进骨血里。
“别再离开我。”他喃喃道,“哪怕你是假的也好,是演的也好……只要能在我身边,我就认了。我不问来历,不究真假,只要你还叫我一声阿言,我就当你从来都没变过。”
陆思思低笑了一声,眼角也有湿意:“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以前多不可靠似的。我记得上周你还嫌我炒菜太咸,说我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你甩了。”
“那你现在做的面也不咋地!”陈言抽着鼻子反驳,“汤都快干了!”
“爱吃不吃。”陆思思佯怒,轻轻推了他一下,动作自然得仿佛过去八年从未断裂。
这一刻,他们终于都回到了人间。
不再是神与劫的博弈,不再是圣人布局中的棋子,也不是天道规则下的牺牲品。他们只是两个普通人,挤在一间老旧公寓的沙发上,吃着泡面,说着废话,因为一点小事斗嘴,却又在下一秒相视而笑。
可就在这份平静蔓延开来时,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麻将局改期了。新地址:金陵西山,断龙崖下,老槐树旁。带够香烟,我要抽整条。】
陈言盯着那条信息,手指微微发抖。
陆思思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微皱:“这是……奶奶?”
“嗯。”陈言低声应道,嗓音有些发紧,“她没死。但她也没回来。”
“她替我们扛下了‘劫’。”陆思思忽然明白了,“所以她现在……被困在了那里?”
“不只是困。”陈言摇头,眼中浮现出痛楚,“她是主动承接了本该由你承受的‘终极清算’。那是圣人级别的因果反噬……她可能……正在一点点被天道磨灭。”
空气骤然沉重。
良久,陆思思缓缓开口:“那我们就去找她。”
“你疯了?”陈言猛地扭头看他,“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断龙崖是域界与现世交界的裂缝,连八境修士踏足都会瞬间灰飞烟灭!你现在只是个普通人,连最基础的护体灵气都没有!去了就是送死!”
“可她是为你我才活下来的。”陆思思却很平静,甚至笑了笑,“如果没有她,我早就被规则清除了。如果我不去,那你心里永远都会有愧疚。你会一辈子想着她,夜夜难眠,饭都吃不下??就像你昨晚抱着我说梦话那样。”
他伸手抚上陈言的脸颊,拇指擦过泪痕:“我不想做那个让你痛苦的人。我想做一个能和你并肩走完余生的人,而不是躲在你保护下的影子。”
陈言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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