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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赵义同正品着香茗,吸着“特供”香烟,悠闲地听着优美的轻音乐, 欣赏着正在轻歌曼舞的一对对俊男靓女的舞姿。只见他的双眼不时地在那些年轻漂 亮的舞女身上搜索。
这时,赵义同的耳边突然响起:“老领导,我给您献花来啦。你看——” 赵义同抬头一看:嗬,真美,好一个漂亮的美人儿。只见这姑娘羞羞答答,见 了他以后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不断地搓弄着她那薄纱衣裙的裙带,双脚不知如何放 着好。说实话,自从上次在流泽度假村玩过胡小凡送给他的艳妓——李丽兰外,他 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禁不住心里一阵躁动。但赵义同毕竟是花场上的一名老 手,他见了姬红后,只是谈谈地说了声:“欢迎、欢迎,请坐、请坐……”尔后, 他似乎根本就不正视姬红一眼,只是继续看舞池里翩翩起舞的俊男靓女和舞池西边 那精致的小舞台上的歌曲演唱。
此刻的姬红,觉得自己十分尴尬,甚至觉得自己在这包厢里是个多余的人。她 不敢正视赵义同一眼,只是在进包厢的一刹那,她瞥了他一眼。但由于包厢里的光 线十分暗淡,看也未看清。她只是机械地坐在离赵义同有四五米远的左边的一个临 时加的皮椅上。
杨倩却不失时机地紧挨着赵义同坐下,她不时地插科打浑地对赵义同说:“老 领导,这朵‘花’美极啦,这是我跑遍了南郡城专门为您选中的一枝,不知符合不 符合您的心愿?不过,历来是当官不打送礼的——况且只是一朵花呢。如您觉得合 适,舞会散了后请您务必欣赏欣赏,然后您再将她‘插’在花瓶里……”杨倩说完 这句话,又往左挪了挪身子,贴近赵义同的耳根,轻轻地、淫笑着说:“老领导, 这朵花可刚放蕾,任何人都未曾碰、更甭说摘了。您掐了她,千万可别忘了我呀……” 说着,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赵义同不知是被杨倩勾起了性欲,还是被眼前舞池里的舞女刺激得兴奋,他忘 情地将手伸进了杨倩的裙摆里……杨倩好几天没沾男人的边了,此刻正极度亢奋, 要不是怕旁边的姬红看见,要不是在这舞厅的包厢里,她早就想抱着赵义同一起滚 到床上苟合了……
由于光线暗淡,加之杨倩坐在赵义同的左边,拦住了视线,姬红对于赵义同的 举动根本就没看见。她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杨老板与那个男人的关系很好、很亲密, 像是一对恋人似的那么亲密。至于杨倩为什么将她叫到这里来,她根本就不清楚, 只是从舞台上下来时,杨倩挽着她的胳臂,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声:“红红, 今晚有一个重要的大人物点名要见你,你服务的好坏,可关系到你今后的前途和命 运啊……”
“什么大人物这么重要啊,他能改变我的命运?他有那么大的权力?……”姬 红心里想。可自她从进了包厢后,似乎那个大人物把她给忘了,整个将她给晾在那 里。她坐在包厢里不知如何是好了。要不是杨倩亲自领她到这儿来,要不是自己现 在这个处境,她早就偷偷地溜走了。可她不敢啊。她想,杨倩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是她,自己能在来南郡的第一天就到“野猫”啤酒屋里当招待吗?不是她,自己 能在南郡这么豪华的歌舞厅里唱歌跳舞?如果自己不服从杨倩的安排,她一怒之下 将自己炒了鱿鱼,说不定明天自己还要重新去小吴劳务市场找那些涮盘子洗碗的差 事呢。等着吧,说不定自己今晚上真的要走红运了呢。她想着想着,竟情不自禁地 振奋起来。
曲终。
舞止。
人散。
散场的时候,杨倩专门为姬红打了个“的”,让她跟在赵义同的车后面,而她 却与赵义同一起驱车向西郊的一个别墅开去。
送礼不如送“花”。送花人有所求,花也有所求,一切都在按“市场”原则进 行交易,“曲终人不见,床上数峥嵘。”
四
杨倩向姬红交待:“红红,令晚上作服务的是一位特殊人物。你要拿 出全部本事让他满意。如果你临时‘发挥’,表现得特别突出,赢得那个 大人物的欢心,说不定明天你就是他心目中舍不得丢掉的宝贝,到时候工 作、住房、金钱,样样都有……
夜深了。
喧闹了一天的省城,犹如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甜甜地睡着了一般。省城的夜五 彩缤纷,彩色的灯光像天上的繁星一样向人们眨着不知疲倦的眼睛。街道两旁的绿 化带,树影婆娑,一对对情侣搭肩搂腰,在情意绵绵地散步、絮语…… 姬红来南郡已经好几个月了,坐汽车、特别是坐这么高级的轿车在马路上奔驰 还是第一次。上车后,她望着那像火龙似的一串中车流,望着那一掠而过的像镶着 珍珠似的高楼大厦,望着那布满大街小巷的陈列着琳琅满目商品的大小商场感到很 兴奋。一时间,她似乎忘记了要去的地万。似乎忘记了今晚被“差遣”的“任务”。 她高兴地、不断地对开车的司机说:“南郡真大、真美呀……”
司机是位四十开外的人,他从反光镜里只见这位长得挺秀美的姑娘不断地赞美 南郡,也自豪地附和着说:“省城嘛,就得率先建设得像个样子。” 说话间,只见前边的汽车拐进了一处浓荫遮蔽、飘着紫丁花香的院落。姬红坐 的那辆红色桑塔那出租车也跟着拐了讲去。汽车在一幢乳白色的二层小楼前停下。 先下车的杨倩走过来,递给出租汽车司机一张百元大钞,示意不必找零。 姬红下车后,只见这院落虽小,但却环境优雅,非常干净、整洁。庭院左侧的 草坪上停着一辆她叫不上名字来的黑色高级轿车,右侧有一排平房,房屋虽矮,却 建筑精美:紫红色瓦顶,乳白色釉砖墙,高级铝合金门窗,五彩玻璃,显得十分雅 气、整洁。
庭院的正中有一架浓荫遮蔽的紫藤萝架,下面有一张洁白的大理石圆桌,四周 摆放几把江南水乡编织的藤椅。紫藤萝架的两侧摆放着两只硕大的青花烧瓷大鱼缸, 里边游动着一尾尾红色、墨色的各种各样的观赏鱼。最引姬红注目的是庭院的东西 两边各有一棵高大的樱花树,朵朵粉红色的樱花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抬头望 去,像一群头插鲜花的仙女从天飘然而至。更使姬红感到惊奇的是,脚下铺的石子 路,竟是一颗颗亮晶晶的五彩石,这些彩石表面被磨得光洁明亮,在紫藤萝架上的 几盏彩灯光的照耀下,反映着斑斑驳驳的迷彩光,犹如舞厅里旋转的彩灯,使人感 到扑朔迷离,梦幻飘逸。
下弦的残月像缺了半边儿的银盆挂在空中,淡淡的银光洒满一地,使人似乎踏 进了一种仙境。
蟋蟀和虫儿们躲在墙根儿的草丛啾啾鸣叫不停。
夜色中的庭院,显得格外宁静、和谐。这里没有闹市中的喧嚣,没有嘈杂的人 声鼎沸,更没有“野猫”啤酒屋里那种使人头昏脑胀的酒气和烟草的异味。 “红红,还站在那里怔着干啥呀?快过来!”这是杨倩的声音。她付了车费后, 很快跑过去,搀扶着赵义同上楼,安顿好他后,又快步下楼来接姬红。 杨倩像拉大姐姐似地搀着姬红向小楼东边的侧门走去(因为正门一般是赵义同 走入的地方,为遮掩楼下服务人员的耳目,赵义同过去曾经向杨倩交待:一般人应 走东西两边的侧门)。
杨倩边走、边向姬红交待:“红红,今晚上你服务的是一位特殊人物。你要拿 出全部本事让他满意。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这些不用我教你,你都会。如果你临时 ‘发挥’,能够比我教你要好……红红,我可早就跟你说了,你今天晚上如果表现 得特别突出,赢得那个大人物的欢心,说不定你明天就是他心目中舍不得丢掉的宝 贝,到时候工作、住房、金钱,样样都有……说不定用不了几个月,最多一年半载 的你就是省城数一数二的款姐了,到时候,不但与你同来的伙伴羡慕你,就是我也 对你刮目相看。不过。大妹子,如果你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千万不要忘了你姐姐呀。 实话跟你说。我能给你搭这个‘桥’,就能给你把这个‘桥’拆了……”杨倩的话 柔中带刚、棉里藏针,甚至带有些黑社会中的老大口吻。说着,她从肩上背的那个 精美的鲨鱼皮坤包里掏出一个镶着红色宝石的绿色打火机,递给姬红:“红红,这 只打火机你拿着,当你‘服务’的那个大人物抽烟时,你赶快给他点上,然后趁机 将这个打火机送给他,就说是你送给他的礼物。他见了这个物件会很高兴的。” 姬红听了,心里着实受到很大震动和刺激,顿时在她心里激起了一股不知是酸、 是辣、是甜、是苦还是涩,连她自己也弄不清的味道,只觉得自己今天的处境十分 艰难。那个特殊的“大人物”究竟是什么人?她不清楚。怎样为他“服务”好?她 也不明白。但有一点她似乎朦朦胧胧地知道一些:那就是一个女孩子,特别是一个 刚从迢迢千里之外的苏杭赶到南郡来打工的女孩子,能有什么本事为他服务呢?还 不是给他唱个歌、跳个舞,如果他高兴了和自己跳,甚至搂在一起,让他摸一下, 解解“馋”,那有什么呀?这些日子她在杨倩的“调教”下不是学了一些如何为那 些大款们“服务”的本事吗?什么跳“摸瞎舞”、“脱衣舞”……不过,这些“本 事”她虽然跟杨倩学了一些,但毕竟还没实际“操作”过,过去只是演练演练而已。 而刚才,杨倩所说的“要是服务好了,到时候,工作。住房、金钱,样样都有……” 别的她不敢去奢想,如果当真在省城有一个体面、正式的工作,自己就是跪下来给 他磕几个响头都干……此刻,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突然映现出一位满头银发的70 多岁的老妇人,只见她蹒蹒跚跚地朝自己走来,嘴里不断地喃喃地叨唠着:‘小红、 小红,你在南郡这些日子混得咋样呀?……“这是老奶奶的声音。 物欲的诱惑,使漂亮的打工妹失去了良知。难道贫穷真是罪恶吗?
第九章 “特种服务”鸳鸯浴
一
姬红似乎什么都想到了,但唯有一样她没有想到:今天她要去给“服 务”的那位“特殊的大人物”,会要她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是残酷的、 “流血”的代价……
姬红是杭州郊县农村人,她的父母早已双亡,从小跟着奶奶过活,临从家乡出 来时,她把奶奶托付给自己的亲叔照看。她曾答应,到外面挣了钱后,每月给奶奶 寄去至少一百元生活费。奶奶怎么样了,她现在一无所知。说实在的,虽说自己的 家乡自古以来就被人们称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但那都是对鱼米之乡的古老 赞美,自改革开放后,人们都拼命地往小康路上奔跑,过去那种“插秧种稻,自给 自足”的生活已远远满足不了人们追求更高生活的欲望了。姬红也不例外。姬红的 家境与一般人比起来并不十分艰难,但她看到同村的姐妹出去一年半载的就能大把 大把地往回带钱,有的出去后还真的“发”了,回到家乡后竟能用积攒起来的钱盖 新屋、置家业,有的甚至开起了商店、理发屋……姬红好生羡慕。她几次好奇地跑 到熟悉的姐妹家打听,她们或者缄默不语,或者都红着脸告诉她:“要想挣得来钞 票,就什么都得舍得丢掉……”
回到家里,姬红想了一天一夜,就凭自己比姐妹们更漂亮的脸蛋,到外面是不 难找到工作的。她曾听人说过,外面那些大款、大老板们有的是钱,专找漂亮的姑 娘……
姬红似乎什么都想到了,但唯有一样她没有想到:今天她要去给“服务”的那 位“特殊的大人物”,会要她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是残酷的、“流血”的代价…… “红红,咱们走快点,人家早就急着要见你呢!”杨倩拉着姬红的手,加快了 脚步。
姬红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加快跳动,她不知道今天的“服务”内容到底是啥? 她没有问,也不敢问。因为杨倩有言在先:“我能给你搭这个‘桥’,也能给你把 这个‘桥’拆了。”拆“桥”意味什么?别的她不懂,这个她明白:她的饭碗说让 杨倩给砸了就砸了,其实这倒是小事,弄不好,她在省城无论如何是混不下去了。 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了解二她觉得杨倩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光顾“野猫”啤酒屋 的人,不管是地痞、流氓,都惧怕她几分。有一次,有两个喝得醉醺醺的自称是南 郡某“物业管理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的人,喝了酒,玩了“三陪小姐”却 说没带“长城信用卡”,兜里没有钱,还声言:一天后给送来。杨倩说什么也不干。 那两个“董事长”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说着从兜里掏出两把三棱刮刀,“噌” 地一声插在桌面上,声严色厉地说:“女老板,今天我们哥儿俩到你这小屋里喝两 吓啤酒、玩玩小姐,那是我们哥们儿瞧得起你,别不识抬举!你看,这两把刀是哥 们儿的祖传宝刀,杀人不见血;剁铁如泥,削发不留茬儿,能值一万块!怎么样? 老板娘?我们哥儿俩把这两把刀放在你这儿作个抵押,二天不取,就归你啦!”这 两人以为这一下把杨倩给镇住了呢,说完,用手指并拢,向杨倩递了个飞吻,转身 就要往外走。
“慢!回来!”杨倩说着,不慌不忙地拔出那两把三棱刮刀,使劲儿往那两人 的头顶上掷去,吓得他俩赶紧一缩脖子,只见“嗖嗖”两道白光闪过,两把刀擦着 他俩的头皮飞了过去,不偏不倚,恰好插在餐厅正中的立柱上。
杨倩柳眉倒竖,怒斥道:“操你妈的!你们他妈的瞎了眼!不睁眼瞧瞧,站在 你们面前的老娘是谁?告诉你们,别说就你们两个毛痞子,就是来十个。八个的, 老娘也能对付!怎么样,乖乖地付钱结账,还是各自割下一块肉给我放下?说!” 那两个自称是“董事长”的家伙,一见这老板娘软硬不吃,果真厉害,于是喝的那 些酒都吓醒了,立即现了原形。只见他俩不断地作揖打拱地陪不是。其中一个“董 事长”像三孙子似地说:“老板娘息怒,今天冒犯了您的虎威,怨我们瞎了眼…… 实话说,我俩都是在南城一带混饭吃的‘混混儿’,我叫毛杆,绰号‘三逼’;他 叫里昆,绰号‘板稀’……我们兜里实在没钱,如您不嫌脏、旧,我们身上穿的西 服和手上戴的表,多少值点钱,先给您老留下,待我俩攒足钱,再到这里来赎!您 看怎样?”
那个绰号叫“板稀”的说:“这位大姐,我俩人是酒放松人胆,过去是‘诈’ 饭吃惯了,想不到今天在您这儿‘现了’。不过,俗话说,‘不打不成交’,看来, 您非等闲之辈,如恕我俩一过,今后必当重报!”
杨倩见这俩家伙真的松了下来,气也就消了一半儿,但仍然以教训的口吻怒斥 着:“不长眼的东西,告诉你们,想当初,老娘在‘道’上走的时候,你俩还尿裤 子呢!跟我来这一套,你还嫩点!不过,今天老娘看你俩还年轻,放你们一码儿。 但今天的饭钱是饭钱,一分不能减!你俩今天一共欠我三百一十八块四毛八!从明 天起,早晨八点钟准时到后边去给我摘三个小时菜,每天给你俩算20块工钱,五天 为止!否则,一旦让我认出了你俩,非扒了你们的皮!听见了吗?” “听明白啦!”两人齐声应着。
“那好,把他俩的身份证都给我搜出来,扣下!”她扭头对站在厨房门口的两 个小伙子说。
那两个赖皮刚要说点别的什么,抬头一看,果然餐厅操作间门口站着两个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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