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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朝着西方喝着微微苦意的咖啡,咖啡的味道宛若我心头泛起的孤独感,漂浮着被遗落的白色泡泡,一个人从睡梦中苏醒,窗外的夕景彤云遍飞,身边没人在,会有很深很深的遗落感的。我以前不是。现在是。我给不知要多晚才回家的爸爸妈妈留下纸条,直奔“初初”酒吧。
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归巢温馨的窝。
也有孤单的鸟儿离巢,寻找暂时歇脚逃避孤单的枝头。像我。半路我下了车,想一个人走走。买了一个小风车,拿在手中对着它吹气,它就一圈一圈地转。
来到“初初”酒吧时,天空的晚霞的尾巴消失不见了。地上的人们像夜行动物走上了街头,一对对情侣搂肩揽腰亲密地慢慢信步着,路灯下他们的影子溶在一起分不出是一人还是两人的。我不明白,干嘛夜色下人们才有如此的亲近,是夜幕下的谎言更容易罗织誓言更容易相信还是夜本来就是爱情的缔约者?商店的橱窗内灯火通明,偶尔有音乐飘出,可是却不见钢琴弦管的。终于有一家茶室有一点格调,放的却是Kenny G的《回家》。悠淡的萨克斯声中的家很温暖,用一种无言的吸引召唤街头流落的人,我驻足听了一会儿,真的有点想家。
我理了理衣服,穿过街道,走进了“初初”酒吧。
夜女神光临的“初初”酒吧跟白天的“初初”酒吧皆然不同。顾客满了座,还不断有人进来,到处是笑声和私语,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嘈杂,悠远轻扬的音乐使欢娱的宾客还有一片宁静的空间。灯光暗淡的乐台,没有石器乐队成员的身影,我略略失望,同时庆幸等一会儿可以从头到尾看石器乐队的演出了,虽然今天在石器音乐屋中我已领教了他们精湛的技艺,可是我还想欣赏他们在乐台上众星拱月的风采。
形形色色的人中,我看见了叫卞队的中年人和叫小沈的年轻人,与上午无异的打扮。中年人闲适地啜饮着酒,年轻人依然目光锐利地在打量。我看见了他们,中年人也看见了我,打手势要我过去。对他俩的疑虑我未消,可是只有他们一桌是最多空位的我不能总站着,就走了过去。
不等我坐下,中年人就站起来往下拉我的衣袖,说,小兄弟,真是有缘,坐下来喝点什么,我埋单。
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我脑中冒出这两个成语。在这个不面渐冷的世界他的热情很让人起疑。至少我会这么想。中年人的过度热情反使想坐的我此刻坐不下去,我迟疑着。
怎么?不给面子。中年人说。
“不是……”我一时找不出充分的理由不由语塞。
“别那么扭扭捏捏,其实很多时候跟一个心心相印的好友谈天说地还不如跟一个今天认识明天不相遇的人侃在扯地痛快,男子汉何必支支吾吾,坐下来欣赏欣赏音乐也不 枉我们相逢一场。”
中年人说。他的话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世界本质的思考。即使刎颈之交或多或少也有隐私,一吐为快最好是找个萍水相逢,朝识暮散的陌路人,把腹中的苦水、愤世嫉俗一泻千里。这样也不必担心明朝自己的脆弱地带遭人攻击。因为很多创伤往往是朋友造成的。
也许,陌路人只是时间上的陌路而不是感情上的陌路。
对中年人的疑云骤消我坐了下来,暗笑自已太年轻把世界想得太黑暗,凡一切不符合自己想像中必然的事都暗藏着陷阱。我保持着脸上的微微笑意,那位眼神似雏鹰般的 年轻人好像没把注意力放在我这个客人身上,始终未语一言,兀自喝着生啤,目光飘向酒吧一个紫光红光昏暗的角落,中年人是显出他健谈周到的一面,他接过服务生盘中的饮料,推到我面前,说,小兄弟,你家那么远,一个人晚上还来这?
我说今晚有石器乐队的演出,我是来为他们捧场的,石器那么优秀的一个乐队,在这么小的一个地方,委屈他们了。
我明白初初酒吧只是石器临时歇脚的树枝,有一天他们会展翅高飞的。他们的理想是自由飞翔在音乐的天空里,BEYOND留过泪水的天空,他们会向更高更远的音乐太空飞去。
中年人说玩音乐的人应该让更多的人接受他们。
我说石器乐队不只是玩音乐还是音乐享受的创造者。
中年人说石器的歌我还无缘耳闻,听你一说,想必是天籁之音了,弄得我心痒痒的,今晚他们的演出我一定不能错过了,只是我年纪大了,没有年轻时候的激情,不像你 们小辈一样,喜欢听打击乐,摇滚乐对我们来说,还是太吵了一点。
听些轻缓的音乐可能修身养性,我们偏向金属乐,其实是不成熟的表现。我说。
中年人说对,到了参禅悟道的年龄才需要低柔华美的音乐,这种音乐会磨灭人的锐气,让人只想到感恩,朝气蓬勃的人还是要多呼些振奋人心的音乐。
中年人的话不觉又触动了我,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轻柔唯美。她的好友——我不知道她俩是不是依然各怀心事。也曾说她像一首飘渺的轻乐曲,难道她也到了禅意尽悟,心 如秋水波澜难起的境界?不。我想她用的是另一种方式。我们用嘈杂对抗纷乱的世界。她是在纷乱的世界中寻求一方宁静写意的净土,她曾无数次拿本书坐于窗台前沉寂其中忘掉了我也忘掉了整个世界。她也曾内疚过,也曾为好友的不交心苦恼过,也曾为爱憔悴过,她虽不是禅者却是圣者。
我的唇贴向杯沿,酸酸的柠檬汁化做一条冰凉的细线,从舌尖流向咽喉,或许,萧叶茗与我就像这柠檬汁,不去品尝就如没有开始的开始,没人期待结果,一旦流过味蕾,有的,是心酸的感觉。
突然想生余珏的气,干嘛不教我一个更容易遗忘一个人的方法。
余珏来了。
酒吧内突然安静下来,原先的音乐亦停止了,接着是掌声响起。刚才昏暗的乐台现已彩灯闪烁。石器乐队的四位成员已经各就其位了,余珏抱着贝斯从在轮椅中,掌声一 半的热烈是给他的。我放下柠檬汁跟着大家拍手,中年人也鼓了掌赞赏性地打量台上的四位年轻的音乐人。
坐在我左侧的年轻人也回了头,眼神恢复了犀利,仿佛要看透人心在想着什么似的盯着石器乐队成员。他的这种举动让我想起了电视中警察正盯着何机作案的罪犯,只要一出手就立马拿下。我心里特堵,冷眼瞥他一眼,哼!干嘛吗?以至众人的掌声熄了我还使劲多拍了一个节奏,故意的。
一身黑衣,长着一副斯文像的何文潇洒的对准了话筒。
“谢谢大家光临初初酒吧,你们的掌声使的感到很荣幸也使我想起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智者问一位老禅师掌声与梵音谁更去动听?禅师回答是掌声。智者说掌声是名 与利的认可,就笑话禅师还有名利之欲。老禅师笑着说梵音只能超渡方外之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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