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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答应了。黄昏时分，他们穿街走巷，来到大宝打工一家小小的火锅。火锅店正对着一家发廊，发廊里坐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姐。大半天也不见有客人进去，那些女人们个个哈欠连天，见到韩天出现后精神就抖擞起来。

“那些女人，只要有钱都可以上。”大宝看着韩天不时朝那边看，嘿嘿地笑着。

“你是不是经常到那里去？我看了半天，没发现一个长得漂亮的，都是些残花败柳。”韩天移开眼睛，不一会儿大宝晃着一双脏兮兮的手端上来一锅黑糊糊的东西。韩天觉得有点恶心，但又不好意思不吃。于是拿起一双筷子，随便地夹了几根青菜叶子放进嘴里。吃了几口，就说：“不错，不错！”

大宝就笑岔了嘴，连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有机会多来帮衬。”韩天真想踹他一脚，这那里是在吃鸡煲，分明是在吃木屑。

韩天要大宝陪着一起吃，大宝看看也没有别的事，就坐了下来。他们边吃边说着话，抬头之际总能看到对面的小姐们一条条白白的大腿。韩天想，这些人也太会选地方了，在这种地方吃饭，男食客一定吃不饱，因为他们的眼睛总是止不住要往小姐身上看；而女食客呢，看到自己的男友和老公盯着女人们的大腿，气都气饱了，那里还有心思吃饭。难怪大宝说店里生意差，他们肯定就没想到这个问题。这样下去，迟早要关门。

几次抬头，韩天总会看到有几双眼睛在火辣辣地看着他。他的心禁不住摇曳起来。他以火锅里飘起的一层薄薄的雾作掩护，朝发廊那边仔细地看了一眼，几个女人用眼神勾他，那神情分明是看到了韩天的脸上就写着“嫖客”两字一样。她们越是这样，韩天也用直勾勾的眼神回应着她们。

是什么时候自己变成“嫖客”的？韩天吞下一口苦苦的茶，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如果要追寻罪魁祸首的话，秦芳汀是永远逃离不了责任的，不知道那女人现在怎么样了？想起秦芳汀的时候，心不觉一阵心悸。

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对面不知何时换了一张新的面孔，正朝着他笑。眼睛和笑是那么放肆，又是那么熟悉！韩天揉揉眼，是一个穿着红外套的女孩子，正和他面对面坐在镜子前的椅子上。

两个人足足对视了三分钟。之后韩天惊惶失措地闭上了眼，那个女孩就是秦芳汀！一时间，血液瞬间凝固了，全身止不住打着冷颤……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平时他恶毒地咒她骂她，希望她被千人骑万人压，死无葬身之地。但真正看到她那个样子的时候，恍惚中竟感到像是自己把她逼上绝路的。

他的脑海闪电般播放着一些镜头：一定是武大郎玩够了把她甩了，无奈之下他就走上卖淫这条路。这都是她自作自受啊！如果当初跟着他韩天，虽然穷一点，但也不至于要靠卖皮肉来维持生活。想起当初自己受过的委屈和伤害，再联想到此时的情景，韩天的心头一阵解恨。

可是又一想到这个曾经爱过的女人选择的是一条不归之路时，他的心里又一阵悲凉。三年灵与肉的结合，人不在了，但感情还在。有一刻，他真想站起来，走到秦芳汀的面前，对她说：“走，跟我走，离开这里，离开深圳，我们回家结婚去。”但他没有这样做，这样的事只有电视或电影里才会出现。现实生活中，他真地没有勇气去做，在他的内心深外仍无法原谅秦芳汀的过错，何况她现在选择的生活更是让他觉得屈辱和可耻。

她会走过来嘛，如果她走来和他韩天打招呼该怎么办？那时他一定会在大宝和众人面前丢尽了脸，他指着秦芳汀难道能这样说“这就是我的前女友”吗？……

“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大宝看着韩天问。

“哦，大概是冷的原因吧！”韩天搪塞地说。

之后，他就一直埋下头，不再看对面一眼，但他感到秦芳汀用一双灼热的眼睛一直在看他。吃完鸡煲后，韩天像逃离魔窟一样匆匆地走了。走到巷口停了下来，眼睛不知不觉被泪水淹没了……他和秦芳汀分手后，秦芳汀还经常打他的手机，后来韩天觉得烦就把手机号换了，之后两人就失去了联系。他后悔过，也相信秦芳汀同样后悔过。现在，他们终于又见面了，可是此情此景，相见却不敢相识。这是多么可悲而可笑的事啊！

即使不再相爱，也不能把她当作仇人，问候问候总是应该的，如果这样无情地离去，对秦芳汀也是不公平的。

可是等了很久，韩天没见到秦芳汀追来，只得悻悻地走了。

深圳艳遇　（56）

深圳真的很小！姜五四一个上午见到的都是熟人。她们不是一般的熟人，而是曾经和姜五四在床上有过一面或几面之缘的小姐们。姜五四的形象太特别了，秃头还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就是化成灰，小姐们也能认出他来。

小姐们故意嘻嘻哈哈地围在那里半天不走，有些小姐还拿出100、50、10元地投进红色的箱子里，有的还故意向姜五四指指点点，生怕他没有认出她们。姜五四既怕又气，心想，自己竟沦落到要靠小姐们捐钱的地步了。平时玩她们的时候，觉得她们身世凄凉，为她们大手大脚的花钱，今天才发现自己才是SB，最有钱的就是她们！真正的可怜虫才是自己！

这样想着，他又朝金甜甜那边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几个小姐正站在姜晶晶的面前，小声地说着什么。金甜甜不时地朝他这边瞄，完了，是不是那几个小姐在讲他们之间的事情，一时间心情陷入极度的紧张和恐慌。还好，不一会儿，那些小姐们便作鸟兽状散去。

姜五四来到金甜甜的眼前，这女人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倒是姜五四心里像揣了块沉重的石头，他问金甜甜：“刚才那些人围着你干什么？”金甜甜说：“没什么呀，她们就是看看晶晶的，说这样好的孩子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姜五四算了笔账，几个星期下来，身上几万元加上同事及社会募捐的1万多块钱，离目标还有十万八千里。

姜五四说：“现在只有卖房子了。”金甜甜说：“不行，房子卖了，我们住哪里？”

姜五四说：“我也不想卖，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金甜甜说：“我有一个办法，也只有惟一的办法了。把我的一个肾捐给晶晶……”

“啊——”姜五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竟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他又担心金甜甜的身体，“不行，绝对不行，就是我自己捐肾也不能要你的。”又一想，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知肾还健不健康？

金甜甜一旦做出这样的决定，就义无返顾。她向医生作过咨询，又按医生的要求作了一次全面体检，医生的结论是母为女捐肾，完全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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