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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虚空当铺（第3页）

或者说，一个勉强还保持着人形的金属怪物。他身躯异常高大，接近三米，大部分躯体都被厚重、粗糙、焊接着各种管线和散热片的暗灰色金属装甲覆盖。只有一颗头颅还保留着人类的特征，但左半边脸覆盖着精密的金属面甲，一只猩红的电子眼不断伸缩对焦。右半边脸则布满烧伤的疤痕，一只浑浊的黄色眼睛冷漠地打量着进来的林默。他的右手是一支巨大的机械钳爪，此刻正夹着一根粗大的、燃烧着的雪茄。左手则是一支连接着复杂管线的多管注射器，针头足有手指粗，里面晃动着暗绿色的粘稠液体。

锈骨典当的掌柜——“锈骨”维克多。

维克多那只浑浊的黄色眼睛在林默踏入店内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那只猩红的电子眼更是发出急促的“滴滴”声，聚焦在林默身上，尤其是他体表流淌的银蓝符文和胸膛搏动的银蓝星核上。

“有意思…”维克多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带着浓重的电子合成音，“星灵的味道？还有…逆熵的冷气？稀客啊。”他将巨大的机械钳爪夹着的雪茄按灭在金属桌面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那只连接着注射器的左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桌面上，但粗大的针头却微微调整了方向。

“典当。”林默的精神波动直接响起，冰冷、简洁。

“哦？典当什么？”维克多那只浑浊的黄眼睛眯了起来，透出商人的精明和掠食者的贪婪，“你这一身…‘零件’，拆开了，可都是硬通货。尤其是…心脏部位那个发光的小玩意儿。”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锁定林默的银蓝星核。

“情报。”林默无视了他贪婪的目光，“关于卡戎教团。关于‘白鸽希望公司’。关于…能屏蔽特定高维污染标记的方法。”

维克多那只猩红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某种高速信息检索。他那只浑浊的黄眼睛则流露出一丝玩味：“胃口不小。卡戎的鬣狗，白鸽的秃鹫，还有高维污染…啧啧，你惹上的麻烦，比你的味道还冲。”他巨大的机械钳爪敲了敲金属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情报，我有。但价格…很贵。非常贵。”

“开价。”林默不为所动。

维克多那只浑浊的黄眼睛盯着林默，嘴角咧开一个疤痕扭曲的笑容：“用不着星币，那玩意儿在这里擦屁股都嫌硬。我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他巨大的机械钳爪抬起，粗壮的金属手指，精准地指向林默胸膛——那搏动着的银蓝星核！

“我要…你心口那片星灵符文的一小块碎片。”维克多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渴望，“就…指甲盖大小。让我‘尝尝’星灵的味道。作为交换，你想要的，只要我知道，知无不言。”

店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切割星灵符文碎片？这无异于在心脏上挖肉！且不说剧痛和未知的风险，这碎片蕴含着林默融合得来的核心力量，更是连接着星灵原胚的残留意识！一旦剥离，后果难料！

维克多那只猩红的电子眼死死盯着林默的反应，那只搭在注射器上的左手，肌肉微微绷紧。他在试探，也在威胁。桌面下，某种高频能量武器的充能嗡鸣，极其微弱地响起。

林默幽蓝的“目光”落在维克多指向自己星核的机械钳爪上。星尘构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胸膛的银蓝星核，搏动得更加沉稳有力。

他缓缓抬起了流淌着银蓝符文的右手，五指张开，对准了维克多。

就在维克多眼中凶光一闪，准备翻脸的瞬间！

林默的掌心，并非凝聚能量光束，而是…浮现出一枚由纯粹银蓝光芒构成的、缓缓旋转的、指甲盖大小的**立体符文**！符文的结构复杂玄奥，散发着纯净而稳定的星灵弦波！

“成交。”林默冰冷的精神波动响起。

他竟真的，生生从自己的星核能量中，剥离、凝聚出了一小块符文碎片！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只是摘下一片树叶！剥离的瞬间，他体表的符文光芒微微一黯，星核的搏动也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紊乱，但迅速恢复。

维克多那只浑浊的黄眼睛瞬间爆发出狂喜和贪婪的光芒！他巨大的机械钳爪闪电般探出，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接住了那枚悬浮的、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符文碎片！

“哈哈！好！爽快！”维克多狂笑着，迫不及待地将那枚符文碎片凑到自己那只猩红的电子眼前仔细端详，贪婪地吸收着其中蕴含的纯净弦波能量，脸上露出迷醉的神情。

“情报。”林默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打断了维克多的陶醉。

维克多恋恋不舍地将符文碎片收进胸前装甲板弹出的一处小型保险格里，那只浑浊的黄眼睛重新看向林默，笑容变得意味深长：“卡戎的鬣狗，最近在‘锈海’很活跃。他们在找一样东西…或者说，一个人。一个带着‘归墟标记’的信息体。”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林默，“他们和‘剃刀’维克托有合作，利用维克托的势力在表层清理杂鱼，他们在暗网接收信号，定位目标。刚才自由港的清道夫协议，就是他们的手笔，为了湮灭证据。”

“白鸽希望公司？”林默追问。

“那群穿西装的秃鹫？”维克多嗤笑一声，“他们和卡戎不是一路，但更阴险。他们在找‘星灵原胚’，也就是你‘吃’掉的那个小玩意儿。那是他们某个‘基因飞升’项目的核心样本。公司的高层董事们，对这东西的渴望，可不亚于我对力量的追求。”他敲了敲自己胸前的装甲，“屏蔽高维污染标记？难。那玩意儿就像黑暗里的灯塔，除非你把自己彻底格式化，或者…找到‘谐波迷彩’技术。那玩意儿是星灵族的老古董，能扭曲自身频率，伪装成背景噪音。不过…”他那只猩红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巧了，我刚好知道一点关于‘谐波迷彩’生成器的…下落消息。”

维克多故意停顿了一下，巨大的机械钳爪再次搓了搓手指，意思不言而喻——加钱。

林默眼中银蓝光芒一闪。就在他准备再次凝聚符文碎片时——

轰隆！！！！

整个虚空当铺所在的巨大地下空洞，猛地剧烈震动起来！如同发生了十级地震！顶棚悬挂的氙气灯疯狂摇晃，灯光明灭不定！金属货架上的物品稀里哗啦地往下掉！外面传来无数惊恐的尖叫和混乱的奔跑声！

“怎么回事？！”

“地震？！”

“不对！是上面！锈海上面打起来了！”

剧烈的震动中，维克多庞大的金属身躯却稳如磐石。他那只猩红的电子眼急速闪烁着，似乎在接收外部信息。几秒钟后，他那只浑浊的黄眼睛猛地瞪大，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惊愕和幸灾乐祸的表情！

“哈！打得好！打得妙！”维克多猛地一拍金属桌面，震得上面的东西乱跳，“小子，你的麻烦来了！外面…卡戎教团的一支‘熵寂猎杀小队’，和‘白鸽希望公司’的‘回收特遣队’，为了争夺‘某个高价值目标’的坐标，在老子当铺头顶的垃圾山上…干起来了！”

他那只猩红的电子眼带着戏谑，死死盯住林默：

“你猜，他们争夺的那个‘高价值目标’…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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