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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最后的底牌二（第1页）

天阶之上！全部寿元与神魂！这等于要用陆远的命，去开一扇门！

“不行！”林夜猛地从王座上站起，动作牵动伤势，让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带着灰白气息的血线，但他毫不在意，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陆远，“我绝不同意！陆老，你为我已经付出太多！这代价太大！我宁愿……”

“你宁愿什么？！”陆远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打断了林夜，他挺直了佝偻的背脊，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你宁愿拖着残躯去拼个玉石俱焚？你宁愿看着幽冥鬼域最后的力量葬送在无意义的复仇里？你宁愿辜负陈浩那孩子的牺牲？！你宁愿……让苏灵儿永远化为冰冷的石像？！”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林夜的心上！尤其是最后那个名字，让他身体剧震，紧握骨片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陆远的声音缓和下来，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释然：“林夜，我老了。早在封印阴界之门时，我的本源就已重创，境界跌落，苟延残喘至今，已是极限。与其在病榻上耗尽最后一点灯油，不如……让我这把老骨头，为你们，为这摇摇欲坠的世界，再尽最后一份力！”

他看向林夜，眼神无比复杂，有慈爱，有期许，有不舍，最终化为一片澄澈的决绝：“上古天庭遗迹中，传说蕴藏着天地初开时的‘源初之气’和仙神遗宝。其中，有一件名为‘轮回镜’的仙器，据说……拥有短暂冻结、甚至小范围逆转时空的莫测伟力！它，或许就是你恢复伤势、抗衡灵界、甚至……救回苏灵儿的关键！也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轮回镜……”林夜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冻结时空？逆转时空？这……这简直是逆天之力！如果真有此物……浩子的仇，灵儿的希望……

“没有时间犹豫了！”陆远的声音带着急迫，“我的状态撑不了多久！而且，强行锚定天庭入口的波动，很可能会被灵界或轮回殿的强者感知到！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地点就在葬龙渊最深处的‘时空涡流’节点！那里空间本就脆弱，是施展秘法的最佳地点！”

他环视大殿内所有眼眶发红、紧握双拳的高层：“幽冥鬼域，就交给你们了！在我施法期间，以及阁主进入遗迹后，你们要像钉子一样守住葬龙渊！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能让任何敌人干扰到阁主！这……是命令！”

“是！陆老！”所有高层齐刷刷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却震耳欲聋！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赴死的决绝！为了阁主，为了陈统领，为了幽冥鬼域最后的希望！

林夜看着陆远那决绝而苍老的面容，看着下方那些视死如归的部下，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犹豫、痛苦都被压到了最深处，只剩下冰封的理智与沸腾的杀意。

“好。”一个字，重若千钧。“陆老，拜托了。”他对着陆远，深深一躬。

陆远看着林夜眼中那重新燃起的、属于“弑神者”的火焰，脸上露出了一个疲惫却欣慰的笑容：“跟我来。”

葬龙渊最深处。

这里的景象与上方的龙骨宫殿截然不同。没有骸骨，没有建筑，只有一片无边无际、光怪陆离的混沌虚空。无数扭曲的、破碎的空间碎片如同破碎的镜面，在虚空中缓慢地旋转、碰撞、湮灭。狂暴的空间乱流如同无形的巨蟒，在碎片间穿梭，发出刺耳的尖啸。混乱的时间之力在这里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时而加速，时而倒流，让周围的一切景象都变得模糊而失真。这里就是葬龙渊的根基，也是空间最不稳定的“时空涡流”节点！

陆远和林夜的身影，出现在一块相对稳定的巨大黑色陨石平台上。平台边缘，便是那吞噬一切的混乱虚空。狂暴的能量乱流吹拂着陆远单薄的灰袍和林夜玄黑的长袍，猎猎作响。

陆远站在平台中央，放下木杖。他最后看了一眼身旁沉默如山的林夜，眼中再无留恋，只剩下一种朝圣般的专注与平静。

“林夜，记住。天庭遗迹内危机四伏，时空错乱，仙神遗泽虽好，但步步杀机。‘轮回镜’是其核心重宝，必有强大守护。找到它！带回来！”陆远的声音在乱流的尖啸中依旧清晰。

林夜重重点头，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盯着陆远的一举一动。

陆远不再多言。他缓缓抬起枯瘦的双手，十指以一种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开始结印！动作古朴、玄奥，带着一种源自天地初开的苍茫道韵！每一个印诀的完成，都引动周围混乱的时空之力产生奇异的共鸣！

“以吾之魂，为引路之灯！”

“以吾之血，为锚定之索！”

“以吾之寿，为贯通之桥！”

“时空道标，听吾号令——现！”

陆远口中发出古老而晦涩的咒言，声音不大，却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在混乱的虚空中回荡！随着咒言，他本就枯槁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变得如同枯树皮，皱纹深如沟壑！满头白发瞬间失去所有光泽，变得灰败！但他的双眼，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如同两颗燃烧的星辰！那是他燃烧生命本源、燃烧全部神魂所化的最后光辉！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超越了地阶巅峰、甚至隐隐触及天阶门槛的恐怖神魂波动，猛地从陆远干瘪的身体中爆发出来！这股力量不再是温和的青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纯粹、耀眼、带着献祭意味的炽白！

轰隆！

整个时空涡流节点剧烈震动起来！无数空间碎片疯狂旋转、碰撞！狂暴的乱流被这股炽白的神魂力量强行排开！在陆远面前，混乱的虚空被硬生生撕裂！一个巨大无比、缓缓旋转的炽白色光轮凭空出现！光轮中心，无数玄奥的符文流转，散发出镇压时空的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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