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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混混哈哈（第1页）

哈哈一看又是我，不耐烦道：“怎么又是你？”

杭州小混混的理性的确让我刮目相看，要是换了香港，这么多人见我一个早就蜂拥而上了，谁管你是谁！就算把我打死警察也查不出真凶，顶多集体拘留十天半月的。昨晚推我的那找死鬼，此时此刻哪还沉得住气？仿佛一下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跳出来大叫道：“灭你全家的，兄弟们给我打！”

正当所有人摩拳擦掌，蠢蠢欲动时，丽丽却突然站到我的面前，张开双臂泣不成声道：“求求……求求你们不要打他，放……放了我们吧。”

虽然我还坐着，但心里早已做好招架的准备了，我压根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丽丽的举动深深的震撼了我。没想她这么一个娇弱的身躯里竟隐藏着天地的勇气，让我无法抗拒。我有些责备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拉住她的手呢？甚至我又一次让她流泪了。我起身站到她的身后，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鼻尖抵着她的秀发，那如风般飘逸的清香令我感动，令我热血沸腾。我把手插在她的腰上细声说：“丽丽你别这样，他们伤不了我，更加伤不了你。”我小心翼翼的想挪动她的身子，可她的双脚仿佛麻木了，死死地钉在地面上，怎么都动不了。我没有看到她的脸，也不敢去看，怕再想起杨文语，此时的她，正全心全意保护着我，至少这个时候，我也该一心一意去呵护她。

只听其中一人淫笑道：“不打可以，除非小妞跪在我面前给小弟兄们唱征服，顺便晚上……”

没等把话说完，他已经惨叫着倒地，“呸”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四个大门牙，痛苦地呻吟着，再也爬不起来，只记得我是一脚踹在他小腹上，一记上勾拳紧接而至，正中他的左脸。趁他们被我震慑得不敢动弹的时候，一拳一脚又放倒两个。我以前打的是地下擂台，又叫黑拳，跟玩命一样，所以每次出手都力求命中要害，眼疾手快又见狠，况且对这种人，我绝不手下留情。短短数十秒的工夫，主动权已掌握在我的手中，我只要稍微移动身子，他们便全集体后退数步。只有哈哈不退，说不上佩服，但也值得尊敬，不想与他为难。我只想把那个找死鬼抓出来好好言传身教一番，让他知道怎么做一条好狗，可人却早已没了踪影，真是个笑话。

既然目标已逃命而去，又何需再做无所谓的争斗呢：慢慢的，我松了拳脚。其实我原本就不是一个悍勇好斗的人，只要不逼我，不欺负我身边的人，万事有话好好说。我挥挥手，示意他们走人。

哈哈令人扶起那三个被我打翻在地的人，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忽然一笑，屈然朝我竖起了大姆指，随即转身一挥手，众人随他离去。时不时的有几条毛毛虫回过头来用那种贼眉鼠眼的眼神望我，也许他们终于明白天堂与地狱的转变，真的只是一瞬间，很安静，没有任何预兆，叫人防不胜防。的确，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跟他们说过一句话，我想他们兴致勃勃地来，接着垂头丧气地去，来去之间，一场游戏一场梦。

回过头，只见丽丽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眼睛一眨都不眨，充满了灵气。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解释道：“我不是一个野蛮好斗的人，更不是黑社会，我只是不容许他们欺负你。”原来我很在意她对我的看法与态度。也许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扮演我生命中的那个非同寻常的角色，她让我有一种曾经在杨文语身上苦寻不着的感觉，而我恰恰需要的正是那种感觉。为什么丽丽不是杨文语呢？真是造物弄人。

丽丽笑了，她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像长的睫毛拂去了我所有的焦躁与不安。她说：“我相信，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从你的眼神，你的气质，你的谈吐还有你的英雄气慨。”

我被电了，心里麻麻的。想起了曾经的一句话：你朝我一眨眼，我就死去；你朝我再一眨眼，我就活来；你朝我不停地眨眼，把我电得死去活来。一股暖流随着血液流遍全身，滋润了每一个细胞，春天真的来了吗？只是我没有把她想成是自己的第二春，我的春天，在半年前就一去不复返了。我承认对丽丽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可还有一个前提。

丽丽又说：“刚才真的把我吓死了，可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厉害，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走了。”

我苦笑道：“他们是走了，可我们也不可再逗留了，你听，警车的声音。”

丽丽不解地问：“警车怎么了？”

“当然是来这里调查啦，而且你是整个事件的起因，说不定抓了你还要拘留呢？”我喜欢她傻里傻气的样子，笨笨的，可爱极了。

丽丽不禁“啊”了一声，只吓得脸色惨白，直跺脚，我仿佛还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她又开始紧张地吱唔起来，我依然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是不是她每次紧张害怕的时候都会这样呢？我心里直偷乐，一手抓起画板，一手拉起她细腻柔滑的小手，大呼：“跑！”

我是怕条子，因为再胆大包天的人，也不能跟国家机关直接叫板，不然那叫愚蠢。本人贵有自知之明，还是“安份守已”吧，况且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被查出什么端倪来，挨枪子是肯定的事，所以还是走为上策。但这次跑可不单单仅为此，主要还是想拉着丽丽一起在西湖边飞驰，有山有水、有树有花、有鸟有鱼、有快乐有幸福……仿佛回到了从前，我和杨文语奔跑在海边，光着脚丫，接受潮水的洗礼。丽丽看来是真怕了，撒着小腿跑得飞快，耳边是她急促的呼吸。我感觉她的手心渐渐开始发热冒汗，湿湿滑滑的。我们掌心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生成了另一个新的产物，是什么呢？是回忆，我好快活，很长时间我没有这么快乐了。

一路上，丽丽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拼命地跑，一口气跑到了教堂。她累得屁股坐在路边的草坪上，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没想到她会出这么多的汗，也好，回家可以舒服的洗个澡，冲掉一天的晦气。静下心来，她问：“现在没事了吧，警察不会来抓我们了吧？”

我说：“耶稣会保佑你的，况且你还有我。”又是前尘往事为我准备好的台词，脱口而出，毫不犹豫。

丽丽微笑着，长长的睫毛交叉在一起，轻轻地躺到草皮上，为平坦的草地上划上了一道优美地弧线。她身上的气息滋润了每一棵小草，小草很有默契得把自己胀得鼓鼓的，碧绿碧绿，托起如同仙女一般的她。我想丽丽一定很舒服，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一亲，能得到大自然如此的青睐与眷恋。忍不住仔细端详起她来，白色的鞋子，白色的袜子，浅白的牛仔裤，白里衬红的外套，还有一顶白色的帽子，她一定是个非常喜欢白色的女孩，白得清净自然，白得像一个天使。我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吵醒了天使，也打破了小草的美梦。就这样，我看了她好久好久，陶醉了，醉得不醒人事。真的，一醉解千愁，好想永远都不再醒来，我想她想得好苦。看着碗里，想着锅里，大概这是这个意思吧。

“知道吗？我第一次和男的牵手。年轻的手很浪漫，很温馨，很让人心跳，却不够真实。现在的我依然年轻，却感受到了……像首古诗，像篇散文，更像一幅山水画，那桃花盛开的地方，鸟语花香，没有心机，也没有眼泪，很亲切很自然。嘘……不要说话，闭上眼睛，用心去聆听，因为说的和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唯有用心去体会，世界才是透明的。”

她的话让我不由自主的合上了眼，轻微的呼吸仿佛把我送入了她的躯体，我寻觅着那条通往仙境的路。以前我也曾日夜企盼走进杨文语的心，可当有一天我终于走近她的心房，却发现四个大字：此路不通。原本她的心并不属于我，一个人的心门只有她的心上人能够开启，显然我不是那个人，甚至连路都摸不着，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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