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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1页）

罗宾哼着调站在他身后。

罗宾换了一身运动服，还戴着面具，能看到他的嘴角扬着一个轻快的弧度。

今日夜巡踢了几伙不入流的混混的屁股，勉强算是个平安夜，蝙蝠侠还在阿卡姆疯人院收费事情上吃瘪。

罗宾摘下面具，露出蓝色的带着一股子劲的蓝眼睛。

杰森看了眼蝙蝠侠写的东西，嘴角迅速下撇，皱眉说：「你不会把蒂米当作反派在防范吧？」

还没变成后期给所有有威胁的人都建文件标出弱点的蝙蝠侠快速保存内容，撤下面具，属于布鲁斯韦恩那张脸暴露在蝙蝠洞中，他面容严肃，好像摘下面具也没有摘下他属于蝙蝠侠的深沉的那一部分。

「她有许多疑点。」

杰森当然知道，他甚至觉得蒂米从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了超出年龄的成熟，他无比确认她的善良和内心强大，这也让他更快地接受蒂米存在许多秘密。

正因此，他对于蝙蝠侠的多疑感到无法理解，眼睛里燃烧起明晃晃的火焰，身后的冷调灯光给他笼罩上一层尖锐：「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蒂米有什么秘密，我们的秘密身份不也瞒着她吗？」

布鲁斯韦恩转过头来，他微微皱眉，钢蓝色的眼睛深邃，里面冷静丶严肃丶带一点点失望，一下子刺中了杰森的心脏，他说：「你不能单凭感情用事，杰森。」

杰森瞪大眼睛，血液一下子直冲大脑，他嗓子眼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一样，发干发紧，让他没能立马说出不理智的话语，但是他的眼睛看到，他的耳朵听到，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切就让他的理智更快地做冲撞的野猪或者发疯的野牛一样跑掉。

「你什么意思，布鲁斯？」

他对他的养父，他的导师，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如此说，内心未尝不希望对方和缓过来，跟他道歉，说自己不应该这样说。

可是该死的布鲁斯韦

恩，该死的蝙蝠侠，该死的反正不管什么家伙的人，就那么看着他，眉毛皱得更紧，他张开他的嘴，似乎有那么一点迟疑，又似乎没有，反正他说：「任何和哥谭有关的事情都不能随意，蒂米现在是哥谭市长。」

而在布鲁斯韦恩本人看来，自己的解释有点干，但是是合理的，更何况蒂米现在站在的是哥谭市长这个无比重要的位置上。

可是杰森整个人都红了，头顶要冒烟了，整个人下一秒就要跳起来了。

布鲁斯韦恩就觉得自己应该多解释一点：「你上次和蒂米出去发现了什么，你没有报告——」我需要更多信息确定蒂米还是那个蒂米，而不是被什么影响了或者篡改了……

砰——

旁边的椅子被一脚踹开，撞到地上，发出巨大的一声。

他竟然怀疑戒备蒂米，现在还怀疑自己！

杰森瞪着布鲁斯韦恩，像是才认识他。可是再想想过去的相处，自己又真的是才发现布鲁斯韦恩是这样一个人吗？

想想吧，他一对罪犯下手重了就管教他，可是那些家伙罪有应得，就算被送进监狱也可能凭藉各种方法跑出来。

是不是他不如迪克，是不是因为他从犯罪巷出来就需要更多的纠正，是不是他和蒂米这样出身的家伙就应该遭到更多的怀疑……

杰森深吸一口气，感到头痛欲裂，有些问题不能深想，也不应该如此钻牛角尖，那是在给他们父子感情之间丢玻璃渣。

只是现在他有点控制不住脑子去想，杰森就又抓住另一个思绪线团的线头——

还有阿卡姆那些疯子，耗费了他们那么多心力进行夜巡，他们伤痕累累，那群疯子被控制住了吗？没有，他们一次次被蝙蝠侠和罗宾抓住，又一次次逃出来，总有无辜的人因此受伤甚至送命。

虽然蝙蝠侠确实给罪犯带来恐惧，降低哥谭犯罪率，但是他们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好，干掉那些家伙，让坏蛋永远不会有机会行恶呢？

杰森模糊地想，哪怕他要承担杀人的罪恶，他也不想让那些恶人继续作恶，不想让那些阴沟里的臭虫丶垃圾里蛆虫把蝙蝠侠给拖在名为哥谭的深渊里……

视线触及到布鲁斯韦恩有些错愕的眼神，杰森心里那点柔情又散了，愤怒再次席卷他。

他怎么能，怎么能质疑他和蒂米？

过往给他们的信任，好像酒里进了杂质，让杰森察觉到变质的苦涩发酸。

杰森甚至不想再和他说话，因为他还在担心自己一开口就是决裂，同时前所未有的愤怒也让他无法忍受和布鲁斯韦恩待在一起，他跟个炮仗一样冲进电梯，快速按下上升按钮，把布鲁斯韦恩抛之脑后。

他要离家出走！

这个念头不断放大，强烈到杰森再也无法忽视。

布鲁斯韦恩把蝙蝠面具一丢，感到自己没有说清楚，一种懊恼和后悔的情绪逐渐在他脑子里席卷起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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