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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那个疯子终于一脚踏进了死的边缘,鬼使神差骆凌枫还是去看了最后一眼,踏入这间狭小的房间,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床上躺着的人被浓稠的死气紧紧包裹着。他瘦得仿佛只剩空洞的眼窝,黑洞洞地凝视着天花板,身下的床板成了未合盖的棺材板。
他临终的话语,没有对世间的咒骂,没有对孩子的愧疚,只是一味后悔,后悔他结婚,后悔他没能离婚。
恍惚间,骆凌枫分不清死掉的人究竟是谁,他父亲的死是婚姻的悲剧,那他呢,他和余行轩的婚姻最后会逼死谁?
骆凌枫冷漠注视着床上的人失去呼吸,离开时僵硬的手令他意识到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死掉的omega说对了,他和他的alpha父亲一模一样,直到今天,他才察觉他已经把余行轩困住了,他冠以保护的名头把鱼丢进鱼缸中说着大海过于危险。
Beta的出现打破了骆凌枫一厢情愿的爱,或许离婚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了,两次婚姻加起来的时间都不到一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集邮呢。
我没时间为我短暂的二婚哀悼,因为在我搬回我的小窝的第二天收到一个消息,余廖三失踪了。
我不意外余廖三失踪,以他的性格多半是惹到谁自己躲起来了,我意外的是这个消息居然是傅祈年告诉我的。
今天出门吃饭,乱逛了很久,回家的时候走小路回去的,一个脑子有病的人站在灯光角落凹造型,我路过靠近一点才发现是熟人,是那次乌龙我被抓进去调查的时候遇到的疯狗队队长,傅祈年。
他穿着制服斜靠在墙上,宽厚的肩膀撑起制服的领口,紧实的肌肉似要冲破布料的束缚,凸显出蓬勃的力量感,他双腿随意交叉,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手铐。
他微微歪着脑袋,幽邃的墨绿色瞳孔一眨不眨盯着我看,看得我头皮发麻,他们疯狗队不好好待在F区跑到外面来做什么,上次仿生人的事还没查清楚吗?
我觉得晦气,加快脚下的速度离开,他几个大步拦在路口声音低沉:“余行轩。”
完了,找我的,准没好事,我说:“你又想叙旧?我们不熟吧。”
他低声笑着:“这次可不是叙旧,我是来抓你的。”
神经病,你当玩老鹰抓小鸡呢,我可没违反什么规定,傅祈年这人比我大几岁,他是陈家管家的小孩,我第一次见他时在陪陈天瑜大少爷晒太阳,我记得傅祈年当时好像是躲在附近的树后面在哭。
我还以为大白天见到鬼了,呜呜声此起彼伏的,小屁孩哭得双肩剧烈颤抖,胸脯一起一伏,抽抽噎噎的,嘴里还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哭喊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小屁孩看到有人来了,不但没收敛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我哄了几句发现没用后,就看着他哭,后来他看到我和陈天瑜就会屁颠颠跟在后面,有糖吃就笑,没糖吃就哭,本来准备给大少爷的糖,硬生生因为哄小孩全没了。
我当时还想着这个人哭得洪大有力,以后要是去街上吆喝卖东西效果比扬声器强,没想到长大后分化成了alpha,还有了F区的编制,真是世事难料。
我以前应该没欺负过他吧,我有点不确定了,毕竟小孩逗一逗就哭了,我缺德找乐子也不是没可能。
不然傅祈年怎么会记仇到莫名其妙到小路蹲我,还说什么抓我,人家毕竟是有编制的,我要不要配合一下:“我违法了?”
傅祈年没回答我,装模作样地玩起了手铐,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拿起手铐,镣铐在他手中翻转、舞动,仿佛是在把玩一个有趣的玩具,手铐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小路里回荡。
他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余廖三失踪了七天,有消息说他跑到了Y市这边,也有人说他跑回了F区,还有人说他死了,你说我应该相信哪一个呢?”
关我屁事,七天前我还在为我的婚姻生活苦恼,余廖三作死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失踪了抓我干嘛,我这么想,也问了出来。
傅祈年前一刻还带着点笑意,下一秒眼神锐利:“余廖三涉嫌仿生人暴乱,至于你嘛,有包庇协助的嫌疑。”
我看着好骗吗?我说:“你有病吧,发疯能不能编个好点的理由。”
他:“开玩笑的,但你确实有某种嫌疑,比如谋害骆凌枫的嫌疑。”
请各位帮我联系一下正规医生,我觉得我出现幻觉了,一个不熟的人突然冒出来一下说我爸失踪了,一下说我谋害了前夫,还拿着手铐说要抓我,难不成我童年听到的“不听话就会被疯狗队的人抓走”的唬人话是真的吗?
我懒得和傅祈年扯东扯西,思考着在F区外面袭击疯狗队的人会被通缉吗?
他好像没察觉到我的不耐烦:“骆凌枫在两天前信息素暴乱,昏迷两天至今未醒,听说是有人蓄意为之,骆肆行找了几波人蹲你,你没发现?”
骆凌枫前几天不还好端端的吗?这人吹瞎话能不能在意点逻辑,不过说起来昨天好像确实有十几个骚扰电话,难不成是骆肆行打的?
我半信半疑点开通话信息,最近的一条来电,是苏医生打过来的,往前翻是不同号码的未接来电,这不就是诈骗电话吗,IP地址都不一样,这几天开了静音模式后再也没接过电话。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这条偏僻的小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五个人,傅祈年站在我旁边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
我信了,真有人蹲我。
我以为傅祈年和这五个人一伙的,跑的时候没拉上他,跑到半路发现蹲我的人压根没追上来,我疑惑看回去,原来是傅祈年和这五个人打起来了。
后续有点抓马,傅祈年搞半天是余廖三的人,余廖三又惹事了,让傅祈年专门过来带我回F区的。
我理不直气却壮:“你怎么不早说?”
傅祈年开着车,神情很轻松,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像想起了有意思的事:“你小时候不也挺喜欢这样的吗,明明是一颗糖偏要吓唬我里面有虫,学你的。”
他心情颇好的扬起调:“不过谋害骆凌枫的事不是我瞎编的,你前夫现在还在病床晕着,他们不敢把事传出来,正在发了疯一样抓你,要不是有我在,你早被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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