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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日1（第2页）
“谢庭兰。”她凝视着地上的那道洒进来的光，再次出声，问道：“是不是......倘若，我是说倘若，换一种身份相识，不至于到今日这种地步？”
声音中带着连她自己都没觉察的苦意，听起来却平静得很，连语调都没什么大的起伏。
看似是个问句，但问出口的那刻，心中其实已给自己的假设拟定了答案。
“......”
就在她以为谢庭兰会就这样闭着眼，一直将她视为空气时，他开口了。
“没有倘若。”他说。
回答过后，祠堂再次陷入寂静当中，只剩呼吸声，一深一浅。
气氛再次被打破时，是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听着是好多人的，门被打开后，猜测得到了印证。
来的竟然不只是母亲和父亲，连旁支的长辈们也在，谢宝珠数了数，离京近的，在谢家说得上话辈分高些的，几乎全数到了。
这事惊动了这样多的人，她着实没想到。
“出了这样的事情，闹得这般满城风雨，百年之后，让我这岁数的人听了不知还有何颜面下去见列祖列宗？”有人率先怒着发问。
“对，我们这些活人的颜面算不得什么，但列祖列宗若是泉下有知呢？还是你们嫡系出的事，总得给，谢氏一族上下一个交代吧！”
“各位族叔先别急。”谢群山语气沉稳，“大家的来意我已知晓，今日在祠堂，便是要给此事一个交代，必不会令列祖列宗面上无光。”
谢宝珠心中一顿，父亲这话一出，这场官司算是正式开断评判了。明面上理在她这，她自是不怕的。
她听着父亲语气平静地将昨夜的事，原原本本的与各位族老讲了一遍，用的是前去学生的视角。
官司言明后，就是论结果的时候了，起初，祠堂中还有些说谢庭兰错处更大的声音。
“若是他没有，为何谢宝珠要呼救？又为何不那群学生进门时作解释？定是心中有鬼，才半分也说不出！”
后来，便是各执一词，场面一度混乱。
“庭兰不是那样的孩子。”说话的人刚到中年，“他前途大好，圣眷近在咫尺，何必如此？何况......”
他冷哼一声，瞪了眼谢宝珠，“若有些人无意，怎会深更半夜出现在男子卧房，唯一的可能，不过是蓄意勾引，这才让庭兰着了道罢了。”
谢宝珠听着只觉得好笑，他哪里是觉得谢庭兰好，怕是看中谢庭兰“前途大好，圣眷即来”能给他那些不争气的子辈带来不少好处。
“那不如，就听听当事之人是怎么说的。”有人提议。
这一步自然是要有的，就算是上了衙门，也是要各递状纸的。
“我......”先开口之人总是能得了前势，不过谢宝珠刚开口，就被打断。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年纪最长的族公指着她的脸，怒斥道。
谢宝珠方才一直低着头，抬头后一看才发现不对劲，所有族老都冷冷盯着她看，没有一人反驳他的话，自己之前竟浑然不觉。
异样在心间划过，却一闪而逝，难以捕捉。
“庭兰，你说。”
她有些不可置信，目光随着父亲的视线看去，一直合眸的谢庭兰此时才缓缓睁开眼。
“庭兰有错，辱没了谢家颜面，愿受任何责罚。”他语气淡淡，仿佛对任何责罚都不甚在意。
谢宝珠听了，悬着的心落回去大半，她其实不懂，为何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这么风轻云淡。
他这番话，全然不像是在辩解，更像是在认罪，他就不怕吗？
怕不怕已不重要，她垂下眸，谢庭兰的结局已定，也不知待后日他沦为弃子时会不会后悔今日没有多加辩解几句。
强迫女子欢好，还叫人瞧见了，这是多大的罪名，去衙门也是说的上的。
如今谢庭兰身染污名，依旧不辩不抗，只会被扒下君子的皮囊，晾干腐臭。她需要做的，就只有等。
祠堂再次陷入沉默，每个人脸上不明，心中却有各自的想法。
“其实。”谢群山率先打破了沉默，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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