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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斗（第2页）

她们背后是克莱尔的床，床的尺寸不小，不然庆功宴后，克莱尔也不会把迪克带回到游艇上。两人被滑落的被子绊住脚，双双栽进床里。

克莱尔甚至能感受到女人皮肤传导来的刺痛感。她心一横，卷起被子，将自己和对方团团裹成一只巨大的茧。

被褥时不时凸起一团，拳脚突刺，但因距离无法拉开，双方都打不出有效伤害。茧中散发着潮湿的热气，全世界都在旋转，克莱尔有意翻动身体，使她们不断向被女人打碎的落地窗滚动。

某一瞬，两人都感受到了致命的悬空感。她们紧紧纠缠，摔进水里，柔软的棉絮与布料化作沉重结实的网，捕住了两条不安分的鱼。

克莱尔憋着气，她小时候在迈阿密长大，加入FBI后，先后在迈阿密分部和布鲁德海文分部工作。游泳简直是她天生就会的技能！

她屏住呼吸，安静地等待对方在挣扎中筋疲力尽。当挣扎力度变小时，她松开手中被褥的一角，没有她的拉扯，这张重如千钧的网在水中缓缓散开身形，朝底沉去。

克莱尔从后勾住女人的臂膀，拖着她向上游动。她的对手因为呛水昏迷，是她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在她艰难朝上游动的中途，扑通一声，一道蓝色的身影跳进漆黑的水底，不多时，在水下发现了两人。

夜翼笔直地朝她们游过来，接手克莱尔的重担。她们拖着昏迷的袭击者，湿淋淋地回到岸上。

作为时常与水打交道的海滨居民，克莱尔当然知道自己的计划有多危险。她在思考好后续的行动时就呼叫了外援，罗宾的蓝牙耳机一直揣在她的口袋里。

她没想到，急匆匆赶来的人是夜翼。

她不看对方面罩都挡不住的难看表情，摆正女人的身体，抠出她口鼻里的杂物，做了一套标准的人工呼吸。

夜翼捋起额前滴水的头发，怒道：“你真是……”

眼见女人吐出几口水，克莱尔道：“真是什么？”

他们隔着面罩的白膜对视，是夜翼先移开了视线，半开玩笑：“我以为你把人打死了。”

克莱尔皮笑肉不笑，“谢谢你高看我一眼。原来我已经凶名赫赫到这种程度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夜翼说。

这句话后，是短暂的沉默。沉默过后，他又不甘心地开口：“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联系我。事情会好办很多。”

“我联系了你。”克莱尔冷静地指出，“不然你不会站在这里。别说那只小鸟和你不是一伙儿的。”

“我不想谈罗宾的问题。”

“正好，我也不想谈。”

克莱尔把黏在肩上的发尾拧成一股绳，滴滴答答拧下来一滩水。呼啸的夜风又一次占领了偌大的空间，两人一坐一站，仿佛谁先开口，谁就低人一筹。

“咳——咳咳！”昏厥的女人惊醒，及时岔开了两人的注意力。

一个大喘气后，她茫然地环顾四周，盯着克莱尔看了许久，又去看夜翼。

“这是……哪儿？”她迷茫地抹去脸上的水，“我……我……”

她捂住脸，突兀地陷入颤抖中。夜翼叹气，“我去接杯水，喝点干净的热水，你会好受很多。”

他走向克莱尔的游艇，走到一半，装模作样地问克莱尔，“你的船上有热水吗？”

“饮水机坏了，”克莱尔硬邦邦道，“你接船上的直饮水，现在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哦。”夜翼应道。

他离开了一小会儿，带来了两杯干净的水和两张毛毯，把女人和克莱尔都裹起来，自己无所谓地站在海风里，半点不觉得冷。

克莱尔小口小口地喝水，平复自己心底的火气。她最近的情绪起伏太多太杂，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想吃糖吗？”夜翼问。

克莱尔抬眼瞅他，面无表情。夜翼摸出来两颗巧克力，给她和落水的女人一人分了一颗。

克莱尔含着巧克力，表情不再是一副随时暴起杀人的模样。吃人嘴短，她含糊问道：“你身上哪里有口袋？”

“秘密。”夜翼莞尔。

他很体贴地为两位女士挡住大部分海风，待女人恢复平静，询问环节也将开始。

克莱尔开口：“女士，你是谁？”

女人喝完了水，纸杯揉成一团。她用毛毯随便擦擦脸，整理好乱七八糟的头发。在这一过程中，她的表情强撑起镇定，犹如一个战士重新披甲上阵。

她低声道：“杰西卡，杰西卡·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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