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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灵渊真初显前路波未平（第2页）

那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首次浮现清明，他望着卜凡后颈渐渐隐去的暗纹，沾满黑血的手指在石柱上划出半枚残缺的虎符图案。

青铜灯残骸在幽暗中泛着萤火，灵渊守护者首领踉跄着从石柱阴影里走出来。

他脖颈处咒印锁链的碎屑正簌簌掉落，却在触及满地黑血的瞬间化作焦灰。

布满老茧的手指按在浑天仪裂痕处，那些蜿蜒的纹路正渗出与怪物同源的粘稠液体。

"二十八星宿的困龙阵..."他的嗓音像是生锈的青铜器在摩擦，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满地破碎卦纹，"被你们搅成了残局。"

郝柔的冰箭筒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三支冰棱在袖中蓄势待发。

苏瑶不动声色地将银铃碎片收进袖袋，指尖残留的星屑在卜凡后颈暗纹上投下细碎光斑。

灵渊深处忽然卷起阴风，那些悬浮的星砂在众人头顶聚成模糊的兽首形状。

甄婉的软剑突然发出清越颤鸣。

守护者首领的骨刀不知何时抵在卜凡喉前三寸，刀刃上流转的咒文与苏瑶银铃残片产生共鸣，震得薄萱的银簪在卦图上划出火星。

"三百年来灵渊从未现世。"首领的瞳孔忽明忽暗，骨刀在卜凡脖颈压出血线，"你们带来的灾厄比当年钦天监更甚。"

卜凡突然握住刀刃，掌心血珠滴在卦纹凹陷处。

原本黯淡的"乾"位突然亮起青光，映出他眼底跳动的星芒："若我们真是灾厄，方才该放任黑血侵蚀你的神智——您脖颈的咒印锁链，是用三煞钉封在第七节脊椎的吧？"

骨刀骤然停滞。

首领的瞳孔剧烈收缩，看着自己倒映在浑天仪残片上的影子——那些原本盘踞在太阳穴的蛛网状黑纹，此刻正如退潮般缩回耳后。

"三年前霜降夜，有人用黑血混着陨铁粉重铸过浑天仪。"卜凡沾血的手指突然点在首领胸甲虎符图案的缺口处，"您身上残留的星屑锈迹，和兵部去年丢失的陨铁军械纹理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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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渊忽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悬浮的星砂簌簌落在首领肩头，在他铠甲上拼出残缺的二十八宿图。

当薄萱的银簪无意间碰到某粒星砂时，那星图突然投射出半张布满朱砂批注的舆图——正是十年前苏家灭门案当夜，钦天监丢失的《紫微垣堪舆录》残页。

"你怎么会知道..."首领的骨刀哐当坠地，震得满地星砂跳起三尺。

那些悬浮的砂砾突然聚成箭头形状，齐刷刷指向浑天仪底座某个被黑血覆盖的凹槽。

苏瑶突然捂住心口，银铃碎片在袖中烫得惊人。

当卜凡抓起她的手腕按向凹槽时，那些染血的残片竟自动拼成钥匙形状。

灵渊穹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七十二盏青铜灯残骸突然重组出完整的浑天仪虚影，将十年前某个雨夜的场景投射在众人眼前。

"父亲！"郝柔的冰箭筒突然结满霜花。

虚影中穿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正将沾血的虎符塞进浑天仪暗格——正是她幼时亲眼看着被斩首的兵部侍郎。

卜凡的指尖突然刺入虚影，抓住某片正在消散的星屑："当年钦天监用浑天仪篡改天象，实则是为了掩盖兵部与暗城的黑铁交易——你们灵渊守护者世代看守的，根本不是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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