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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森林底层（第2页）

“你们？模因会的？还不是本地的。”老人抬起眼皮来，露出一双充满狐疑的眼睛。苏茶柒没有否认，只听见那老人继续说到：“在这里小心点，这里不是你们该插手的地方。”

“有什么说法吗？”苏茶柒追问到，同时递给老人一根香烟，老人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嘀咕道：“这种好烟，上次抽还是在二十年多前做生意的时候，小家伙也抽烟吗？”

苏茶柒客气地给老人点上烟，否认道：“只不过是预料到会派上用场才提前准备罢了，我是不会抽烟的。”

“这么会来事，和那些模因会的家伙完全不同。”老人贪婪地品尝着久违的烟味，而狐归言则遮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苏茶柒再次客客气气地询问道：“那您现在可以给我们指路了吗？”

“四五年前吧，还有几个模因会的来耍威风。”老人砸吧着烟嘴，自顾自地回忆了起来，苏茶柒只得听他细说：“前些年，本地的模因会还会来这里作威作福，一边说着要改善这里能力者的生活与治安，但是这里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承认，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模因能力。毕竟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多少都不愿意与模因会产生交集。这里有出现过住户与模因会产生冲突的事件，闹得挺大，那之后模因会就再也没来过。”

苏茶柒本想耐心听完，可一直沉默不语的狐归言却一把抓住老人的衣领，凌厉的目光就像两把长倒刺的利刃一样插入老人眼中，没有看到狐归言正脸的苏茶柒还笑着走上前去劝阻道：“怎么还‘欺负’老人呢？”可当狐归言回过头来的时候，那种恐怖的眼神简直要把苏茶柒钉死在地上。

就在苏茶柒在慌恐中愣神的时候，老人已经害怕到回归正题了。

老人攥住狐归言的手，这只手就像冰冷的铁钳一样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领。

“小同志你先松手......喘不上气了，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狐归言松开手，如释重负的老人艰难地喘着粗气，刚才那种恶鬼般的眼神或许会永久地钉在他的记忆中吧。

“我问你这个地方怎么走。”狐归言几乎要把电子地图按在老人脸上，原先一脸狡黠的老人现在就像一只驯良的老兔子，怯生生地指着正确的道路。

“我们走。”狐归言头也不回地朝着前方走去，苏茶柒只得简单地向老人道个歉，随后便紧跟着狐归言进入了城中村深处。

“刚才失态了，我只不过是不想让这种分不清轻重缓急的渣滓阻碍工作的进程。”狐归言冷不丁地说到，苏茶柒表面上不愿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心底还是比较感激狐归言的，如果不是狐归言，谁知道那个老人要纠缠多久。这件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三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栋褪色的破旧筒子楼前，这栋楼上零散地吸附着几片不愿脱落的墙皮，向路人证明着自己也曾是贴过一层红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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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就是爬行动物能力者父母的房间，不确定两人是否在家，当然也得提防爬行动物能力者是否就在这附近。”狐归言敏锐地审视着301室。

“电表正在转，看样子家里应该有人。”苏茶柒擦拭着电表箱上陈年的灰尘，301室的电表正微弱地闪烁着。

与破旧的楼房不同，这里的楼道居然意外地干净，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每天都有人在打扫，就连平时没人在意的扶手也被擦得一尘不染。在这种阴郁的大环境下，能够保持自己身边的一切都保持在最好的状态，是件幸福的事，只有对自己生活充满希望的人才会保护好自己生活的细节，看到这，二人不禁放松了警惕。就在两人还在夸赞这整洁的楼道时，301室已经近在眼前了。

笃笃笃

“哎，来了，是送报的吗？”一阵收拾碗筷的声音伴随着略带沙哑的成熟女声从门缝中传来，听到这平淡的声音，狐归言微微放松了扶着剑柄的左手。

“哎呀，今天的报纸这么早就送到了吗？”开门的是一个扎着围裙的朴素女性，女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虽然面容并不算老，但是却十分粗糙，干枯的头发简单地盘在脑后。她低着头整理着围裙，还没有注意到门外的二人。

“您是居住在这里的谭女士吗？”

“嗯，我是......”女人缓缓抬起头，看到二人之后她连忙后退两步，门外是两个与这个城中村格格不入的青年，两人穿着白净又板正的衬衣，又异常的白净英俊，随便是谁在自家门前看到这种情况都会感到害怕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广告推销？还是收高利贷的？我们几年前就还清所有贷款了。”女人惊恐地盯着两人，本能驱使她抓起离着自己最近的能称作“武器”的东西。

于是，一副滑稽又让人可怜的局面就出现了，一个家庭主妇打扮的女人举着苍蝇拍，恐吓着门外两个身穿制服的英俊青年。

就在这时，女人的丈夫也听到了外面的骚动，他连拖鞋都没穿好就跑了过来，一面喊着女人的名字叫她快过来，一面挥舞着随手拿起的板凳。

“我们是模因总会的特别调查员，是来调查二位的儿子的。”苏茶柒平淡地对着惊慌的二人说到。就在儿子二字落地之时，夫妻二人都僵住了。

“我们没有儿子，你找错人了。”已经平静下来的男人将女人护在自己身后，女人还紧攥着被她当作武器的苍蝇拍不肯放手。

“你们没有儿子？但是我手里有血缘关系鉴定书，可以证明我们之前遇到的人正是你的儿子，难道你们在隐藏他？”苏茶柒将鉴定书副本交到男人手中，男人颤抖地张开鉴定书，而他身后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也不在隐瞒了，现在你们的儿子正面临着恐怖袭击和故意杀人的指控，是模因会的头号通缉人，如果你们如实......”

“丢了......”女人低声嘀咕了一句，男人连忙用胳膊肘顶了她一下，以示闭嘴。

两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女人的异常，便顺水推舟的说到：“丢了？是走丢了还是被人贩子绑走了？”

“我丢的。”女人哽咽地说着，男人刚想更用力地顶他，手腕就被狐归言抓住了。男人常年干劳务市场锻炼出来的结实肌肉对于乙级能力者狐归言来说，居然就像是想要挣脱顽童手心的蚂蚱一样无力。

“是我把儿子丢了的！”女人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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