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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宴会3（第1页）

碧云优雅地端起夏柳递上的茶杯，轻启朱唇，浅浅啜饮了一口，“拂衣姐姐，这茶当真是极品，怕是三年以上陈年的老白茶吧？入口甘醇绵长，口感柔顺细腻，清甜之余，还萦绕着一股子独有的馥郁香气。”

这茶很有薛宝钗说的凝晖钟瑞那种意思，这句话碧云没有说出来，这个时候还没有曹雪芹，当然更不会有《红楼梦》了。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一旁，只见那位身着素衣，弱柳扶风，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小白莲，心中却无半点波澜。对她而言，那般矫揉造作之态，实在无甚兴趣。

“郡主的味蕾真是敏锐至极，这白茶的韵味，一丝不差地都被您捕捉到了。”没等刘拂衣接话，她旁边的一个小娘忙奉承道。

碧云对着她笑笑，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娘子。

“郡主不认识小女，我爹是吏部文选清吏司的李侍郎，小女叫李晓白，以后还请郡主多多关照。”小姑娘是个社牛，看到碧云不认识她，嘚吧嘚吧把自己的出身交待清楚。

“吏部的文选清吏司的李侍郎，久闻大名了。”碧云微笑着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

李晓白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嘿嘿，郡主也听过我爹，小女很是荣幸。”本来看着很是伶俐的小姑娘，这会只剩下娇憨了。

碧云轻轻摇了摇头，手中的茶杯轻轻晃动，茶香袅袅升起，瞧着李晓白那娇憨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十分可爱，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李姑娘，令尊在朝中声名显赫，你本人也是聪慧伶俐，让人见了便心生欢喜。”

李晓白被碧云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道：“郡主过奖了，小女哪有那么好。不过，能得郡主一句夸赞，小女心里可是美得很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甚是投机，却把一旁的谢碧柔晾在了一边。谢碧柔看着谢碧云专门把自己晾在一边，这亭子里的人也是笑看着谢碧云和李晓白，没有一个人分给她一丝关注。她拼命压住心中的怒气，一脸委屈地看向碧云：“姐姐，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何姐姐都不想理我了？”

谢碧云看着这朵装模作样的小白莲，心中不禁冷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理你，但你非要装出一副小白莲的模样来问。我本想给你们留点脸面，井水不犯河水，你我各自安好。可是你们母女真真是不识趣。我娘去世后，我穿得衣、吃得饭，都是用我娘留给我们兄妹三人的银钱。你娘身边的王婆子，为何会在我住的风亭院喝下那碗毒药……”

“姐姐，你……”谢碧柔听着谢碧云不顾脸面，要把家丑外扬，忙厉声打断道。

“现在不想让我说了？你们母女真正是癞蛤蟆，又咬人又恶心人。这也就是在刘大人府上作客，不然我真要拍死一只癞蛤蟆……”碧云看着手里的茶杯，轻声慢语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

谢碧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万没想到谢碧云竟如此不顾体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要将家中的丑事抖落出来。她紧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却又迅速被委屈所取代，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姐姐，你怎能如此说我与母亲，我们……我们也是为了府里好啊。”

碧云冷笑一声，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为了谢府好？你们若是真为了谢府好，就不会做出那等龌龊之事。我娘在世时，对你们何曾有过半点亏待，可你们呢？恩将仇报，真当人是傻子不成？”

李晓白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惊讶，她虽知晓高门大户中多有腌臜事，却也没想到会如此直白地摆在台面上来说。她瞧了瞧谢碧云，又看了看谢碧柔，低下了头。

刘拂衣瞧见这场景，心中也是一阵无措，无奈地朝谢碧柔瞥去一眼，那眼神里满是责备。郡主都已明摆着不理她了，她还这般不识趣地往上凑，如今这局面，也是她自找的。真不知她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如今的尊贵郡主，岂是她能随意欺负的？

若是个聪明人，郡主一回京，就该伏低做小，好言好语地把人哄回府中。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就如郡主所说，各自安好便是。偏偏这个自以为聪明的谢碧柔，还在她们面前耍心眼，好似在场的都是傻子一般，看不出她的那点小把戏。

谢碧柔见碧云丝毫不肯退让，心中越发慌乱，她深知一旦碧云将那些事情都说出来，她与母亲在这京城中便再无立足之地。她扑通一声跪下，泪水涟涟：“姐姐，我求你了，不要再说，我……我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就放过我吧。”

碧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中犹如静水无波，她悠然起身，衣袂随风轻扬，宛如仙子降临尘世，“时至如今，你还妄图耍弄心眼，你且瞧瞧，在场之人，哪个是愚钝之辈，看不出你那点小伎俩？真真是上不了台面，不愧是你娘生的好女儿。你方才所言，句句皆是挖坑设套，好似自以为聪明绝顶，实则可笑至极。想你娘的出身，你又何德何能，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老鼠生的儿子，终究只会打洞罢了……”

刘拂衣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叹息，她知晓碧云是个有主见的，却也没想到会如此决绝。

碧云转过头，目光落向刘拂衣，眼中掠过一抹坚毅之色，“拂衣姐姐，今日贵府盛宴款待，我本不该如此失态，可是……”

谢碧柔听着碧云的话，心中彻底绝望，她知道，自己与母亲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她瘫坐在地上，目光空洞，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也吹散了亭中的剑拔弩张。碧云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谢碧柔，你好自为之吧。”

刘拂衣看着碧云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复杂，她快步上前，扶起地上的谢碧柔，轻声道：“谢姑娘，你还是快些起来吧，这般模样，实在不成体统。”

谢碧柔怔怔地看着刘拂衣，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自己该恨碧云的无情，还是该恨自己的无能。她缓缓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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