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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锦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哼,明日见了面,我还得收拾他呢,叫他假死骗人,害得我又是伤心又是破财,这笔账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算了。”说着,他攥紧了拳头,仿佛已经在脑海中谋划起惩治师父的方案。
上官时序看着儿子气鼓鼓又带着些孩子气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你这孩子,可别太过火了,虽说他做得不对,但毕竟是长辈,总归要给些面子。”
“爹爹,我心里有数。”上官锦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我不会真把他怎么样,就是得让他知道,他这一出可把我折腾苦了,起码得给我认个错。要是他还像从前那样嬉皮笑脸,我就……我就把他那些糗事全抖搂出来,让他师伯们面前丢丢脸。”一想到师父可能会出现的窘迫模样,上官锦竹心里的郁闷顿时消散了些许。
“你啊你,”上官时序无奈地摇摇头,“就爱较真儿,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你心里一直憋着气。明日去了,要是事情顺利,记得早点回来,爹给你准备好吃的。”
“多谢爹爹。”上官锦竹展颜一笑,有了父亲的支持,他愈发觉得底气十足,此刻满心期待着明日与师父的碰面,决心要让师父为自己的荒唐行径付出“代价”。
次日,上官锦竹依约前往百什路的医馆,去拜见他的师父乔北沐。在他的记忆深处,师父是个成天乐呵呵的老头儿,全然不像众人所想象的那般,留着长长的白胡子,整日一脸严肃,透着股仙风道骨的劲儿。
天武皇朝,玄色为尊。上官锦竹却一袭白衣胜雪,白色里衣打底,玄色中衣映衬,外披一袭绣金白袍,袍上金线绣就的精美图案熠熠生辉,繁复而华丽。今儿个出门前,他还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连脚下的鞋子都换成了崭新的一双,这才仪态万方地踏出府门。
轿辇稳稳地在医馆门口停住,上官锦竹轻轻提起衣摆,款步而下,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可转瞬又强行将那抹笑意压了下去。他朝着车夫低声叮嘱了几句,让他晚些时候再来接驾。
上官锦竹顺手抄起门口放置的细长木棍,抬脚刚踏入医馆,便被一个小药童拦了下来。小药童恭敬地问道:“这位贵客,您是来……?”
上官锦竹瞧着这拦住自己的小药童,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开口:“怎么,不认得我了?”
小药童闻言,不禁仔细打量起上官锦竹的面容,待认出的刹那,双眼瞬间瞪得溜圆,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您是……您怎么……”
上官锦竹嘴角轻勾,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认出来了?我回家了。我师父呢?他在哪儿?”
小药童抬手往上指了指,目光触及上官锦竹手中的木棍,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暗暗叫苦,默默念叨:乔大夫啊,您可自求多福吧。
上官锦竹脸色一沉,稳步缓缓向楼上走去,抬眼间,便瞧见师父乔北沐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惬意无比。乔北沐手中摇着把蒲扇,扇面上的墨竹仿若随风轻摆,他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在嘀咕些什么,那模样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上官锦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些:“师父,您近来可好?”
乔北沐正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应了句:“那可不,这日子……”话还未说完,陡然意识到问话之人是谁,手中的蒲扇“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挡在脸上的蒲扇一把拨开,作势就要起身开溜。
上官锦竹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一声怒吼如惊雷般炸响:“老东西!你给我站住!”
乔北沐哪敢真站住,脚下生风,恨不得瞬间消失在徒儿的视线里。可上官锦竹又怎会轻易让他得逞,快走两步,到了乔北沐身前,手中木棍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
“师父,您这是要去哪儿啊?”上官锦竹眯着眼,声音里透着丝丝寒意,可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让人瞧不出他究竟是怒是喜。
乔北沐尴尬地挠挠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哎呀,徒儿啊,为师这不是……这不是想着活动活动筋骨,迎接你的大驾嘛。”边说边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却在四下里乱瞟,似在找寻新的逃脱路线。
上官锦竹冷哼一声,手中木棍在地上重重一顿:“是吗?我看您是想躲着我吧。您倒是说说,假死骗徒弟,很骗我的钱,您这师父当得可真‘称职’啊!”说到最后,音量不自觉拔高,眼中满是委屈与怨念。
乔北沐自知理亏,脸上的笑容愈发谄媚:“徒儿啊,你听为师解释,解释啊!”
上官锦竹的眼眶泛红,眼中满是委屈与愤怒,声音都因情绪的激荡而微微颤抖:“解释?你倒是说说,解释什么?是要解释你是怎么欺骗我的吗?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心里有多难受,整日被蒙在鼓里,结果到头来,连你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说着,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根细长的木棍,带着满心的愤懑,朝着乔北沐身上挥去。
乔北沐见势不妙,嘴里叫嚷着:“哎哟,要了命了!徒弟打师父了!”身形灵活地左躲右闪,慌乱地在屋内逃窜,那模样仿佛身后追着他的不是徒弟,而是洪水猛兽。
上官锦竹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恶狠狠地喝道:“你还敢躲?”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刚刚那第一下出手,确实是因为情绪上头,所以用力稍重了些,可往后的几下,不过是做做样子,木棍落下时都收了力道。
毕竟他自己身子骨本就孱弱,力气也小,即便卯足了劲,打在乔北沐身上也没多重。可乔北沐却像是被下了狠手一般,夸张地大呼小叫,活脱脱一副要被打死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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