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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再探（第1页）

原本一直在旁边充当小透明的刘琰就这么站了起来拱手：“已经传播出去了，说来民众们热情的很，不少人家都把狗送来，黑的花的都有，某谨遵丞相要求，无论送来什么狗的都先给两个馒头，然后请那些不是黑狗的百姓把狗带回去继续看家，那些黑狗留下来，再给主人一包盐和一小包糖做酬谢。目前已经收集了黑狗八百条。”

这个消息让赵星和朱小靓互相看了一眼，显然是想起了同一件事儿，最后终究是朱小靓胆（脸）子（皮）更大（厚），再次举起了手。得到丞相示意后，朱小靓组织了一下语言：

“丞相，虽然古人认为黑狗血是至阳之物，不过我得说明下，黑狗血不能强化火炮的威力，那是谣传。”

（古人认为黑狗血强化火炮的迷信说法大概是出自现代网文，史料上主要记载古人那会儿黑狗血主要是用来破“阴门阵”的，笔者没有找到古人认为能直接强化火炮的记录）

这句话让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朱小靓身上，刘琰的面色最为尴尬，正想说些什么，倒是丞相点了点头，把话题接了过去：“朱郎君有心了，亮也认为黑狗血不能强化火炮，不过既然郎君们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件事儿并告诫亮，那么想来魏军也是能想到此事的。”

———长安城皇宫中———

曹真正非常积极地向曹叡汇报最近收集来的情报。

比如右扶风、京兆尹等地的世家已经发现蜀军显然没把他们当成可以合作的对象，所以这些世家正在重新尝试跟大魏接触，并奉上他们收集到的情报。

比如蜀军目前正在收集黑狗，并把它们养在营中，蜀军收集的时候甚至愿意付出盐和糖作为酬劳，有的世家让家仆送去黑狗并表示这是支援蜀军不要酬谢，还装作好奇的样子问军中也要黑狗看门护院么？

结果张罗此事的汉军士兵说这些黑狗有大用途，是用来匡扶汉室的，但是多余的话就不肯说了，尽管如此，城外的世家还是认为这个情报很重要，几经辗转把这个消息送了过来。

得到消息的曹真第一时间把黑狗和蜀军的军事行动联系到了一起，考虑到蜀军使用酬劳更换而非直接强征，显然这黑狗的作用还不小，以至于蜀军不愿意冒风险得罪民众，以免他们把黑狗都藏匿起来。

不过具体用来干什么曹真就不确认了，等他禀报完曹叡，曹叡也不确定了，后者同样认为蜀军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收集黑狗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最后他又招来了司马懿等人。

司马懿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判断，反而是随军的刘晔一拍脑袋提出一个猜测：

“蜀军的雷管能发出霹雳声和火光，又能喷射铁砂和石弹，莫非是什么至阳的法术，而这黑狗则是施法的一环？”

坦白的说刘晔的猜测更多的是病急乱投医——他之前给曹叡亲征事宜拍马屁的时候喊什么“只要陛下发起新征，情况就一定会好起来的”，结果曹叡带兵来了长安立足未稳就被蜀军先揍了一顿，在那之后刘晔就夹着尾巴做人，免得曹叡想起来是自己当初瞎嚷嚷鼓动天子亲征的。

其实当时自己只是当了个应声虫，真正想亲征的是陛下本人。不过游击营出师不利，陛下又不能背贸然出击的锅，所以这个锅就要自己背了。

不过刘晔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刘晔甚至看到曹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只好继续发挥：

“黑狗者，寓意镇宅辟邪，想来这蜀军的雷管是窃取上天的力量，所以会招来灾祸反噬，才要用黑狗辟邪。”

其实这种玄学的内容不是刘晔的主业，就在他快要编不下去的时候，王朗终于出手相助了：

“东亭侯所言甚是，黑狗自身镇宅辟邪不假，不过老臣以为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若只是镇守宅院，几只黑狗就够了，蜀军既然收集了上百只，便说明这些黑狗并非守门所用，而是自身便是消耗品。

黑狗血乃是至阳之物，蜀军的雷管能发出火光雷鸣，想来也是至阳之物，东亭侯刚才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老臣也认为是对的，想来这雷管每次发射都需要黑狗血，蜀军几次击败我军，损耗黑狗血甚多，不得不就地收集，以备不测。”

王朗的推断听起来比刘晔更完善，如果最后没有那句“以备不测”的话。

司马懿一直没有表态，架不住曹叡把目光投到他身上，于是司马懿只好硬着头皮：

“许是蜀军的某些行动要用狗或者黑狗血，但是诸葛亮狡诈百出，也不能排除他是故布疑阵，这糖与盐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固然珍贵，但是对于大军而言不过九牛一毛，就算换些黑狗来故布疑阵，也可以杀了给军中将士吃肉——”

曹叡的目光越来越失望，最后忍不住叹息：“骠骑将军畏蜀如虎耶？”

司马懿听到曹叡的质问，心中一凛，连忙跪地请罪：“陛下恕罪，臣并非畏蜀，只是此事太过蹊跷，不得不谨慎考虑。如今我军人多势众，又有坚城倚靠，后勤亦不足虑，反倒是蜀军人数少于我军，又劳师远征，其定然急于决战，臣担心蜀军收集黑狗是遮掩，实则想要引诱我军，贸然行动若是中其圈套，徒损我军士气——”

因为曹叡的脸色越来越黑，陈群忍不住拉了下司马懿的衣带，后者立即反应过来，当即住口。而陈群也上前一步：

“骠骑将军所虑不无道理，然而天子亲征，大军云集长安，若是不能击退蜀军，徒为天下笑，微臣不通军事，但也知晓如今我军屡战屡败，士气低迷，若再不想办法扭转战局，如何能守住长安，平定蜀患，故而这消息不论真假，我军都该再探。”

曹叡面色稍缓，摆了摆手道：“诸位爱卿所言甚是，却不知接下来如何行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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