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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节（第2页）

这一道笑声之中，带着浓郁至极的嘲讽，好似在回应方才圣尊的言语，笑声毕，灭神海虚影之中，无数翻滚的混沌雾气开始向内凝聚，随后逐渐组成了一张几乎占据了整片海洋中心的嘴巴。

这张嘴巴的猩红无比，整个嘴唇都好似涂满了无数鲜血般妖艳，同时这嘴唇的每一个弧度都是如此完美以及迷人。

其实对于这张忽然出现在凌霄殿内灭神海虚影之中的巨嘴，但凡参与过神州浩如极北雪原大战的天辉军和夜魇司众禁忌者都并不陌生，因为当初关正卿用琉璃城内无数雪民献祭，让山子的魂魄自九幽之中交换而回，而其交换的对象，就是这张巨嘴。

这张殷红之嘴浮现之后，猛地张开，接着对那一股由圣尊吐出的黑气狠狠一吸，顷刻之间，这一股带着恶臭的黑气便被完全吞下，下一息，一道愉悦至极的感叹之声自殷红嘴巴之中向外传出，响彻整个凌霄殿。

如果说方才圣尊口中所发出的声音，带着压抑和些许愤怒，而此时灭神海之中响起的声音，则是彻彻底底的享受！

几息之后，继第一次吸入之后，这张巨嘴显得极为意犹未尽，伸出长长诡异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再一次对着灭神海狠狠地一吸，只不过这一次，翻滚的混沌之气之中早已经空空如也，半丝黑气也无。

“每一次看你这幅贪得无厌的模样，都令本圣作呕！”

青灯之内传出的声音之中，带着足以撕裂虚空和山海的无上伟力，但是于混沌之中浮现的巨嘴，非但毫无惧色，嘴唇甚至轻轻扬起，露出一个极为轻蔑的笑容，开口回应道：

“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说此言的便是你，试想一下，当整个太玄之地的生灵，得知他们所谓的圣尊，每隔一段时间便要与本神这位死敌无眠教神灵做肮脏的交易之后，那些人会不会作呕！”

语毕之后，混沌灭神海之中的猩红嘴唇再一次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诡异邪魅的笑容，继续开口道：

“不过尊贵的圣尊，这数万年的交易下来，要说这个世上有谁对你最是了解，那非本神莫属，但是你现在利用气运之力来续命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间隔也越来越短，这对你来说，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无需你担心！”

青灯之内传出的回应声分不清年纪，同样不带任何情感，但是那张殷红的巨嘴听闻之后，咧开的更大，笑声更为诡异，接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继续炸响于整个凌霄殿内：

“本神当然不担心，你要知道，你用气运之力自身躯内冲刷而出的天人五衰之气，对于本神来说，是最梦寐以求的滋补机缘，每一次吸入，本神都能感觉到那修为的跃升，你冲刷的越多，本神就越强，因此本神高兴还来不及。”

混沌灭神海内那张嘴咆哮的声音落下之后，这张巨嘴随后收起了笑意，停顿了几息后，继续缓缓开口：

“但是本神兴奋的背后，却有着深深的可惜，你我都很清楚，天人五衰是天道维持生命秩序的最后手段，你可以用气运之力蒙骗一时，但是却蒙骗不了一世，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你手里的气运之力又剩下多少？

“换句话说，本神可惜的是圣尊你的时日，怕是无多了啊！”

第1034章交易

倘若此时，这九重天阙之上，仙宫深处的凌霄殿内有其余人存在，其绝对会心神遭受重创，神魂巨震。

因为此时凌霄殿内，这两位站于所有修士顶端存在之间，交流所涉及的秘密，一旦外泄，被人得知，则足以在大陆之上掀起无穷波澜。

一位是太玄之地圣庭之主圣尊，而另一位是混沌灭神海之中无眠教的主宰神明，这两位理所当然被认为是死敌的二者，却有着此消彼长的交易。

更为关键的是，此交易的后果是圣尊消，无眠教教主长！

换而言之，圣尊此举，是在削减太玄之地自身实力的同时，给混沌灭神海之中觊觎大陆的无眠之人提供着源源不断的修为。

乃赤裸裸的叛族通敌！

而这一切都逃不开一个字，活！

正如凌霄殿内，灭神海之中那张猩红大嘴所言，天人五衰是天道最后也是最无解的手段，任凭着圣尊有着冠绝于世间的修为，同样也只能用浩瀚无尽的气运之力去将其自身躯之中的五衰之气冲刷而出，借此欺瞒天地。

但是这冲刷而出的五衰之气必须要有一个去处，太玄之地容不下如此污秽之物，这一处仙宫遗迹同样无法瞒过天道，因此灭神海之中的无眠教神明的大嘴，便是圣尊最后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或许有着难以想象的代价。

其实修炼到圣尊如此境界，每一个刹那，其脑海之中的无穷念头都可以运转亿万次，而其心志，同样早已经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空灵之境。

因此此时无眠教神灵缭绕于凌霄殿内的咆哮，并未使得前者有太过波动的情绪，同时那一盏燃烧着实质化气运的青灯一样地毫无波澜，宛如磐石。

随后青灯内盘坐的人影，任由那带着嘲讽的声音落下，才缓缓开口，声音淡淡而出：

“仙宫还在之时，本圣的天人五衰之劫便已经降下，而数万年过去，曾经那些认为吾时日无多的存在纷纷死去，可是本圣依旧活得好好的，你可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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